蓝涣什么都没说,奈何遭此一诘,金光瑶不厚道地笑了。
蓝涣不急着答话,两指相骈,指缝间洋溢充盈的淡蓝灵光,杨宏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动了,一股无形的力量把他提得站起来。
众人都凝视着蓝涣,同时耳朵竖起,只听他如何说。
屠狗联盟都知蓝涣作风,就算他帮定江澄,一定会留三分余地,不至于让诸方脸上过于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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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得蓝涣道:“杨宗主,论辈分,你为长,在下为小辈,当不起你一跪。”
杨宏一听,灰败的脸色刹那回复血气,嘴唇微微掀动,大吐苦水:
“泽芜君容禀,非我等存心和江宗主过不去。实在是……这温氏与咱们仇恨似海,恩怨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当初为了彻底断去后患,阴宗主的大公子连内人都斩了………如今江宗主要让温氏女子登堂入室,叫阴宗主心里怎过得去?”
阴度面露羞惭,摆摆手道:“陈年旧事,不要再提!”
蓝涣问:“阴公子杀死夫人,是被迫的吗?如果是,又是谁逼的他?”
杨宏一怔,好半晌后答:“没有人逼他,可那时情势容不得温家人活,他不得不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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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情势就容得温家人活吗?又是谁造就了这样的情势呢?”蓝涣寡淡的目扫视屠狗联盟,“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自己受过的痛苦,何必转嫁到别人头上?”
“你们口口声声说仇深似海?”江澄负手踱过来,好像听见天下最大的笑话,掷地有声道:“天底下有谁比我云梦江氏更有资格说与温氏仇深似海?”
众人久久默然。
此时,阴骁耳膜中荡起金光瑶的声音:“阴公子,上去和阴宗主说话。”
不知何时,金光瑶已移动到莲花坞的瞭望楼上,他用千里眼密切关注着码头上的情况,拿着金法螺指挥阴骁的行动。
阴骁身子摆了摆,僵硬而缓慢地走到阴度面前,低声道:“父亲。”
阴度不看他,只冷淡道:“你要做温狗,就不是我儿子。”
阴骁身上装了传音器,阴度说的话一一落入金光瑶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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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瑶阴沉沉地笑了,蓝思追被这个笑容吓了一跳。
金光瑶道:“阴公子,你说,儿子这些年被野教扣押,吃尽了苦头,幸得金宗主重金赎回,才得自由。”
阴骁沉默寡言,口才不佳,也不擅长煽情,金光瑶说什么,他就一字不落地复述出来。
阴度一听,态度骤变,问:“什么?你这些年被野教扣了?”
阴骁表情木讷,说出来的话却很凄惨:“儿子被逼做了二十多年的苦役,每日犁田挑粪,苦不堪言。几次想跑,都被抓回毒打,实在生不如死。若非金宗主搭救,只怕此生都见不到父亲了。”
身后伏元强憋着笑。
这自伤自怜的,哪儿是中原汉子,得是颗小白菜吧。
毕竟是亲生骨肉,阴度听说阴骁这些年的经历,心疼不已,他自责之心顿起:“都是我不好,不该送你到岐山去,害你遭了二十多年的活罪。”
“要怪只能怪儿子时运不济。”阴骁道,他望了一圈儿阴家修士,问:“大哥呢?他没有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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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阴度被戳中最痛处,黯然道:“自打他做下那事后,总疑心温氏的魂灵要缠他,吓得得了失心疯,这些年病情时好时坏,总归是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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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骁不免心下恻然,却却不知说什么才好。
金光瑶又指点他:“大哥癫了,也算是种解脱,清醒得活着,只会更痛苦,倒不如永远糊涂。”
阴骁照着说了,阴度神色可见的灰败下去,他抓住阴骁的手,恳求道:“寻骎,跟爹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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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骁道:“父亲,儿子如今也是温氏余孽,回去只会连累了阴家。”
阴度急道:“你又不姓温,怎么是温氏余孽?”
阴骁一字一句道:“话虽如此,难挡他人揣测,就说聂宗主,他必会疑心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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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度默然,阴骁说得有理,他做过温若寒的近卫,聂家岂能容?
但他始终存了一丝侥幸,说:“你不必怕,咱们去聂宗主面前说清楚,你赌咒发誓,重新做人,与温家划清界限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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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瑶唇角勾勒一抹冷笑:“如今,只要与温家沾上一点儿,就不能见容于修仙界,连与温氏有血海深仇的江宗主,都要被扣上复辟温氏的帽子,更何况我这样为温家上过阵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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