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手握重权的老太监,还掌着龙武军,就这么直接被一剑杀了?!
酒楼内外,所有军民都呆若木鸡,一时间无法反应过来!
李猗收回宝剑,声音朗朗:“阉奴李静忠,欺君罔上,祸乱朝纲,今又阴谋篡权,挑起军卫内斗,聚众哗变,十恶不赦,就地诛杀!”
说罢,扭头看向那些北衙禁军:“至于尔等从者,受此奸人欺瞒蛊惑,知错者不纠!”
那些禁军官兵还是有点难以置信,就在这神都之中,天子脚下,他们禁军的大将军,虽然是个太监,就这样被杀了?
她怎么敢?怎么敢!
其实不仅是北衙禁军们呆了,就连李猗这边的金吾卫等南衙卫众都有点呆,怎么可以这样杀人的?
难道不怕吗?
李猗见禁军听了她的话还没反应,手一抬,宝剑指着他们,斥道:“奸人已授首,尔等还不知错吗?”
随着李猗剑指,跟来的王府侍卫,刷的一声,齐齐拔刀上前,雪亮的刀光排排森寒,直指着咫尺之外的禁军众人。
金吾卫众虽然纨绔了些,脑瓜子都还灵活,打顺风仗更是得心应手,立刻也都拔出腰间横刀,一齐指向那些禁军。
那群禁军虽然愤怒,可是此时此际唯有认怂,何况连李静忠都被砍了,反应快的立刻屈膝:“我等知错!”
包括那个肖郎将。
李猗这才神色缓和了些,“尔等既已知错,那就整队回营吧!”
啥?
这群人又有点呆:就这样就完了?
李猗沉声对那几个郎将道:“还不整队?”
那几个禁军将领虽然不明所以,但是既然人家既然是让自己回营,那还不赶紧跑?
立刻整队,带着一群人匆匆离去。
离开之际,还有人忍不住回头张望,担心这边是不是真的就没有动作了。
重获自由的韩校尉忍不住凑前一步,低声向何苗雨道:“将军,殿下就这么放他们走了?或者,不派人押送他们吗?”
他其实是期望何苗雨给李猗建议下,不要这么就轻飘飘放过那些人。
何苗雨瞥他一眼,摇摇头。
这人怎么这么蠢?
留下来?
留下来干嘛?是打还是杀?还是请他们吃饭?
押送?
谁去送?就你们几个嘛?
虽然禁军这群人是不多,等你们这群蠢货把人“押送”到人家军营门口去,那不是送人头吗?
还是说你担心他们不认识回家的路?
或者担心他们在路上跑了?
即便他们在路上跑了,又有什么关系?
小喽啰而已,跑了也没关系,再说那就是畏罪潜逃!
李猗看向何苗雨,赞了一句:“做的不错!”
何苗雨拱手行礼:“末将惭愧!”
李猗笑了笑,这人没辜负她的提拔,做人踏实厚道,做事靠谱。
今天居然趁这么个机会除掉了李静忠,也算是意外之喜!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李静忠也抓住了这个机会,可惜却抓了个死字!
李猗下颌微微一挑,,示意手下一个侍卫上前,砍下了李静忠的头颅。
装头颅的匣子,眼下当然没有,于是那侍卫便直接割下一块李静忠的披风,给包裹了,拎在手上。
因着那群羽林军离开,在羽林军后面的武家一派的众纨绔们,便直接面对了场中的李猗:
金冠,紫袍,黑色披风,俊面欺霜,长眉斜飞,黑眸冷厉。
脚畔是李静忠的无头尸体,一滩殷深的血在地板上漫延。
李猗目光在这群纨绔们身上缓缓扫过,一个少年郎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
他后面的一个小娘子接触到李猗的目光,本就十分惊恐,此际便被后退的堂弟的肩膀撞了一下,受惊之下,尖叫出声,再控制不住情绪,捂着嘴“呜呜呜……”哭了起来。
她一哭,挨着她的一个小娘子也跟着哭了。
有几个少年郎虽然没有哭,已是惊恐万分地抱住了身畔兄长的胳膊。
看着这群小纨绔惊惶失措,相继有人发出哭泣声,一个个往后退缩,直至后背抵住墙退无可退……
至于吗?李猗面无表情地将目光移开……
她对何苗雨吩咐道:“我进宫面圣,你在这里安抚民众,做好善后!”
李猗目光又落在人群后的秦暖脸上,微微一笑,又对何苗雨吩咐道:“记得派人护送仪真郡主和张家小娘子回府!”
然后带着一众侍卫,出门上马,直奔皇城而去。
直至马蹄声消失了一会儿,酒店中满满当当的各色人等,才重新开始活跃起来。
秦暖长长吁一口气——
天呐撸!
这尚武的中古时代,权斗都这么凶狠直接的吗?
技巧呢?阴谋呢?
今天的这几回合简直是快的令人目不暇接:
武家和李猗之前还在合作,然而今早突然使人发难,打了李猗个措手不及,嘚瑟的江飞差点“阵亡”;
下午,她和张明珠跟武橉等人起纷争,本就是小纨绔打个架,结果扯出了金吾卫和羽林军;
一场纨绔小纷争而已,结果那个羽林军肖郎将敏锐地抓住了机会;
然后扯出了禁军大佬李静忠;
李静忠飞快地抓住了机会,想谋个大局;
李猗的动作也不慢,怼上来,当机立断拔剑把李静忠给杀了!
纵然李静忠还有千般手段,万般心机,再也没机会使出来了……
谁叫他是个太监啊!
无论地位多高,权力多大,身份始终只是皇帝家奴,一旦身死,就一切付之烟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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