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岁亦点点头，又看了眼办公室的方向，在心里问自己为什么，然后又坚定了一遍答案，是因为讨厌。
讨厌他的欺骗，从始至终。
登山的通知很快就下来了，赵岁亦才知道是坐车去山上旅游，叫什么山她也没太注意，反正是公司派车，她也就没有过于操心了。
听说要去一周，赵岁亦简单地收拾了一个小行李箱的东西，和往常一样早来到公司。
“早，岁亦。”张清晚对推门进来的赵岁亦说。
赵岁亦没理他，她实在是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可让张清晚图的。
“送给你的。”
坐下后，张清晚又说。
赵岁亦瞥了一眼桌上，玻璃瓶子盛了半瓶水，插着粉灰色的芦苇，干干净净。
赵岁亦眉间一蹙，心思百转千回之后，眼睛定定地望着他，反问：“你一贯是这样的吗？”
张清晚被这冷眼瞧得起鸡皮疙瘩，下意识躲开她的眼睛，才说：“什么？”
赵岁亦本来不想回答的，过了好久之后她才说：“一面说喜欢自己的女朋友，一面又和人暧昧不清。”
张清晚眼睛亮了一下，刚要张嘴，办公室门就被敲响，方琼探了个脑袋进来对着赵岁亦笑了一下：“走吧，岁亦。”又对张清晚说：“我们部的人少，先走。”
赵岁亦再没给张清晚和自己交流的机会，拉着小行李箱就和方琼一道走了。
“有很远吗？”坐上车后，赵岁亦问。大巴车里开着暖气，外面又很冷，难免在窗户上结了层水雾。赵岁亦随便写了个日月，又很快擦掉了。
“我也不知道。”方琼说。“据我所知，一小时以上。”
赵岁亦点点头，插着耳机放开了歌靠在靠背上准备睡觉，假装看不见前面的张清晚。
本来也没想着睡觉，大概是气氛到位了，暖气，音乐催人入睡，赵岁亦迷迷糊糊地只感觉车在摇晃。
好像有一束阳光透过车窗照了进来，说是做梦但是感受又太真实，可说是真的，身边人的气息却离自己那么远。阳光很快就没了，赵岁亦醒了，坐直了身子，揉了揉脖子。
“还远，还可以再睡会。”
原本应该在身前却在身边的声音引她视线回转，她立刻看见了身边的张清晚，回忆梦里的内容，她好像意识到，她睡着的时候是靠在别人肩膀上的。
车上的人都在睡觉，赵岁亦凑到张清晚耳边，沉声问：“你到底要做什么？张清晚，你到底是有什么病，让你吃着碗里的，还望着锅里的？”
张清晚也不恼，耐心回应她：“岁亦，你听我说。我只是，我只是喜欢你……”
“我不想听，”赵岁亦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打断他的话，“你早该知道，当你决定骗我和你在一起，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你。旁的话我也不多说，你的事我管不着，只希望你离我远一点，好吗？”
张清晚方才启口：“我没有……”
赵岁亦没有听见自己想要的回答，换了一个音乐列表，调整了耳机又闭上了眼睛，把头靠在了床边，彻底把张清晚隔在了自己的世界之外。
张清晚识趣地把嘴闭上，知道现在说再多也没用，只能找个合适的时间再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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