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背影僵了僵，猛地转过身，直勾勾对上克默尔冷魅的桃花眼。
“你说什么？”
“你拥有人类的灵魂，…我说的对么？敬酒不吃吃罚酒这种话，可不是一只深海动物能说出来的。”
对。沈浪意味深长地笑了。
“你拿什么证明我曾经是人类呢？毕竟这种说法实在太荒唐了，不是吗？”
克默尔奇怪地挑眉，似乎很不解：“为什么要证明？我知道了我想知道的，这就够了。”
沈浪心中产生了一种猜测。不，准确的说，是肯定了某种猜测。
她的表情微妙起来。
狗东西拥有着敏锐的直觉，他对自己的百般怀疑，不仅可以看出他对人类世界的语言或行为有一定了解，更反应出他对人类绝对不算友好的态度。
这应该很大程度上基于他曾经的某些经历。
她原本就有这样的猜测，在她的诱|导之下，这份猜测被映证了。
她现在摸清楚让他对人类这么抵触的原因，或许这就是完成任务的关键所在。
狗东西既然对人类言行有一定程度的了解，那么只有两个可能：一，他曾造访过人类世界；二，他的芯子就是个人类。
第二种的可能性基本为零，因为在沈浪对细节的观察中发现，他不论是言行还是习性都与海洋生物没有太大区别，连思维方式都是未经驯化的野蛮，这绝不是一个人类能拥有的，装不出，也做不到。
那么只有第一种可能。
他曾经造访过人类世界。这里的「造访」当然是委婉说法，更确切地说，他——黑人鱼，曾经被人类捕捉并带去人类世界，还经历了相当一段时间的观察、研究、甚至折磨。
这才是他对人类敏|感乃至反感的真正原因。
事实上，她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虚空中的系统沉默地看着她。
他刚才很无|耻地擅自连接了她的脑电波，读取此刻她脑海中的想法，读完后，他哑然无声。
不知究竟哪个环节出了纰漏，明明已经抹去了原剧情中男主在人类世界受折|磨的内容，可还是被她窥破，并且发现了剧情的端倪。
系统深深看着沈浪，精致冷冽的眉目愈发幽邃了几分。
之所以抹去男主受苦的剧情，只是不希望宿主对男主产生怜惜的情绪、从而因感情耽误正事，可现在看来，好像没有达成预期效果。
系统垂下长睫，不知想到什么，下一秒就出现在时空总局。
…
“你恨人类，为什么？”沈浪故作不解地歪了歪脑袋。
克默尔笑容微冷：“终于肯承认了？”
“我承认什么了？”
克默尔不恼，不紧不慢逼近她，凑在她「耳」边道：“你说得没错，我的确恨人类，恨不得把所有人类都生吞活|剥！”
即便是略微激动的情绪，也被他说得优雅款款。沈浪很想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你敢走神？”克默尔眸光一冷。
她轻咳：“你接着说。”
“你猜接下来，我会怎么对你？”他的语气又柔和起来，像四月的春风，和煦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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