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厮大惊，赶紧转身去取，却被秋桐又叫住了：
“对了，汤药煎好送来的时候记得在公主跟前儿提一嘴，这是驸马爷送来的千年人参。”
“喏。”小厮一个激灵，应下了。
秋桐心里想的是，驸马爷不见得对公主殿下无意，既如此，她撮合撮合也没什么，总不能一直眼睁睁看着已经成亲的公主活得像个孤家寡人。
…
沈浪再次醒来的时候，桌上的奶豆腐已经凉透了。
下人送来了今日的汤药，她抿了几口，觉得味道与往常不太一样，淡淡的异味在舌尖弥漫开。
她眸光微闪，抿了抿唇：“又往里头加了人参？”
下人记得秋桐的叮嘱，连忙道：“这是驸马爷今日才送来的千年人参，秋桐姐姐吩咐给公主煎了送来。总共十根千年人参，每一根都不是凡品，世所罕见。”
沈浪垂眸看着这只精致昂贵的小玉碗不知在想什么，笑了声，“难为他有心。”
下人一愣，摸不清她的心思，只好深深低下头去。
“去罢，给卫宁侯府回个礼。”沈浪淡淡道，“去库里找些值钱的送去，…上回左相拿来的那颗西域特供的夜明珠就不错，虽比不上这十根人参，却也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小厮应了一声，刚想退下，就被沈浪叫住：“等等，今日怎么是你来送药，秋桐呢？”
小厮挠了挠头道：“奴才不知，秋桐姐姐像是出府了，走的时候神色匆匆，像是有要事要办。”
“知道了，你退下罢。”沈浪抬起指尖揉了揉眉心，缓缓道。
…秋桐怎么会好端端地擅自出府？她最是听话，没有沈浪的命令，她是绝不会自己出去的。
作为沈浪目前的心腹丫鬟，沈浪给了她充分的自由，但这份自由是相对的，要求在沈浪能掌控的范围内。
就像今日她一觉醒来发现喝的药里悄无声息换了一种药材一样，这种未知的、事情渐渐失去掌控的感觉实在是很糟糕。
…
下午的时候秋桐便回来了，见桌上的奶豆腐已经凉透，便想拿去小厨房让人再做一份。
神态如常，似乎没有什么不同。
沈浪叫住她，懒懒地问：“今儿个出去做什么了？”
秋桐僵了僵，低头道：“奴婢昨儿看见公主匣子里的胭脂没剩下多少了，便去买了一些胭脂水粉。”
说着，她便从怀里小心翼翼掏出一包东西来，献宝似的说道：“这是奴婢从南芳斋买来的，公主定会喜欢。”
沈浪却看也不看一眼，又自顾自躺了下去，双眼盯着层层叠叠的床帐，慢慢道：“本宫原以为你是个听话聪明的孩子。”
秋桐面色微白。
“本宫只问最后一遍：今日，你到底去哪儿了？”
秋桐闭上眼，咬了咬唇，瑟瑟道：“奴、奴婢今日…去见了莫大公子。”
“莫无双。”沈浪不冷不淡念出这三个字，“是他找你，还是你找他？”
“他找的奴婢。”秋桐低下头去，“莫大公子想知道公主的病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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