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安紧握着枪，也不知道眼泪是从什么时候流下来的，秦默满腹心疼，仔细地拭去她的眼泪，“是有你认得的人吗？”
她哽咽着，指着那已经被冲锋枪射地皮肉糜烂的男人，想说，却因为喉咙生哽而说不出口。
前世刚被关行锐带到基地来之后，她反抗过，也偷跑过，其中有一次就是被这个男人逮回来的，这些人信服关行锐的实力和能力，也知道他奖罚分明，不敢贸贸然对她下手。
可这个男人，却借着她和另一个女孩一起逃跑的事动手，他不敢对她动手，也不知道是得了谁的命令，就当着她的面，把那个才十五岁的女孩活生生地给虐死。
哪怕他从未对她动过手，可他当时的手段给沈幼安留下的阴影却不比关行锐轻多少。
他是虐待狂，早在这件事之前，关行锐玩腻了送给手下的女人里，就有一个是被他活生生给玩死了的。
远在另一栋大楼行动的杨依依和程文霖为一队，程文霖垫后，杨依依拿着手电筒，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搜索，这栋楼是基地中的食品物资仓库，在见到一楼仓库中堆积成山的大米时，两人已有些惊讶。
再上到二楼，又见到一间冷冻库，房间很大，窗户和墙壁都被厚厚的棉被挡住了，四周放着大大小小的冰块，应该是冰系异能凝聚出来的，时不时补充以保证储藏肉类的低温。
程文霖用手电筒照了照，发现多数都是鸡肉和鸭肉，有少量的猪肉，在进入基地之后，他们就听到有鸡叫的声音，想来应该是他们有找家禽来饲养以保证食物供应。
没想到这个私人基地物资居然这么充足……
“早知道就让幼安来这边，她还可以偷偷拿点物资的。”虽然他们没有对她详细说过沈幼安空间的奇异性，但相处久了，她也是知道没有任何人的空间还能有保温保鲜能力的，赶路的时候，她还拿过雪糕给她吃。
只是他们没有说，杨依依也不会多问。
程文霖轻笑，绕过货架继续查看，这栋楼只有五个人在一楼的房间看管，让他们清理掉之后，就没有再遇到其他人。
“还要上楼看看吗？”程文霖将冷冻室的门关好，一手拿枪一手紧握手电筒，警惕地查看着四周。
“走吧。”杨依依知道基地领导是看中了关行锐基地中的物资，况且本身他们做的事也越来越出格，制毒和贩卖人口这种行径，哪怕是末世了都绝不可以姑息。
正当两人要一同上三楼时，警铃声大作，基地围墙上的灯也被打亮，他们对视了一眼，知道是有人惊醒敌人了。
“依依小心！”知道事情不好，转身就往楼梯跑去，想要去给其他人增援，程文霖个子高，异能强大反应灵敏，在一个木刺直冲杨依依面门而来时，他飞快地揽住她还要往下跑的身影，牢牢地护在身后，同时往一旁的拐角躲了过去。
“上面的人出来！我们已经看到你们了！”
这个声音，似乎有些耳熟，程文霖眉头一皱，正要查看，就察觉到一根冰刃挥刺过来，他反射性地一躲，也凝出几根尖锐的冰刃，也不去看那些人躲在哪个角落，直接挥了过去。
两声短暂的闷哼声后，是接连倒地的声音。
“还有一个人。”杨依依俯身，借着娇小的身影绕到角落的窗户往楼梯张望，悄声对程文霖说道，“另外两个被刺中倒下了，没死。”
程文霖点点头，将肩上背着的冲锋枪取下来，撞上弹匣后深呼吸了数下，和杨依依点头示意她动手，杨依依便朝楼梯窗户开枪。
趁着那人为了躲避子弹注意力分散，程文霖毫不客气地站到楼梯口就往下扫射，连续的枪声后，三人倒下，除了这其中肩膀扎着冰刃的男人还没死绝以外，剩下的两个人都断了气。
杨依依收起枪支，看了眼外头，只见整个基地都大乱，烟雾弹到处都是，只能隐隐见到不远处的一栋白色建筑。
程文霖俯身把几个男人身上的武器和装备都取了下来，在走到那还没断气的男人身前，正要用匕首解决他时，听到他气若游丝断断续续的唤声。
“老、老大……是我……别杀、杀我……”
程文霖浑身一震，定睛细看，才看清这个脸上满是血，口齿都被鲜血染红的人的面容，“老四？”
本以为说出身份能见到程文霖心软，可老四没想到，程文霖一认出来是他，脸色就沉了下来，“老…老大？”
程文霖猛地掐住老四的脖颈，满眼的杀意，他紧绷着下颚，恶狠狠地看着老四的脸，“你还知道我是你老大？”
“阿文，他是谁？”杨依依握着枪靠近，一边小心地提防着楼梯怕有敌人出现，一边狐疑地问道，“你认识他吗？”
“当然认识。”程文霖一声冷笑，紧握着他的大手没有松懈，“他可是我的‘弟弟’啊，亲手打晕同伴，将本来要带回去给社区的一车物资都抢走，丢下我们自生自灭的‘弟弟’……”
明白程文霖因为原来发生过的事还心有怨恨，老四慌了，喉咙处传来的挤压极重，让他吐字都有几分困难，他抬起手想要推开程文霖，但因为身上接连的伤处而使不上力气，他被掐得直翻白眼，“老、老大……对、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不该扔下你们自己跑的……”
程文霖面无表情地看着老四，手上也没有半分松开的意思，“你知不知道？老二和老三在你丢下我们的那天就死了？”
杨依依听着两人断断续续的对话，也猜到了背后发生过什么事了，眼看着程文霖的手就要被老四吐出来的血沾湿，她俯身扯住程文霖的手臂往后拉。
“要杀他也别脏了手！你的枪呢？”
杨依依无条件信任他以及那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反而让程文霖的心情好了不少，他甩甩手，扬眉轻笑，“好好好，我知道了。”
说着，他掏出手枪就开了一枪，正中老四的眉心。
他没有再多看老四的尸体一眼，牵着杨依依就转身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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