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岂有不蹭饭的道理?
正吃饭时,只觉得窗户上一黑,一个人趴在窗外往里看,她吓一跳。
趴窗户的人影不见了,很快房门响,进屋来了。
大姐沉着脸盯着屋门,那里进来一个老太,看上去很健康,个头不矮,短头发参差不齐的灰白发茬。
一张白脸布满皱纹,皮肤松懈无光,长得不胖,腰身松松垮垮。
就这样的一个老女人笑容满面地站在屋门口,大姐不客气地说:“和你说多少遍?不许趴窗户!黑乎乎的你往那一趴,屋里人吓一跳”。
来人不理大姐这茬,问:“这是几闺女”?
大姐没好气地说:“老三”,对老三说:“这是爸的后老伴儿”!
哦?!
她惊骇了!
但客气地站起身叫了声:“大姨”!
老太太说:“这下所有孩子我都见齐了”,接着脸色一变,以长辈的挑剔纠正说:“三闺女,我给你提个意见,别叫我大姨,我在娘家是老二,你们该叫我二姨”。
见面就立规矩。
大姐瞟了她一眼刚要怼她,红梅说:“其实就是个称呼!你不愿意听大姨,那就叫你姨!至于你是老二老几,在我家这边没人排”。
这就算见过面了,老太太出去了,经过窗前往前院去,两条罗圈腿互绞着,姐妹俩看一眼收回目光。
她疑惑地看着大姐,大姐无奈地说:“住半个来月了,当天相亲,晚上就不走了,可倒是啥也不要,但真不值钱呐”!
“你详细点说”?
“还用咋详细?”,大姐没好气地说:“她离沙塘子18里外一个村的,年轻时当过八年代课老师,我一听不错,那就看看吧,来了后见面就和爸聊呀,晚上爸偷着和我说她咋不走呢?
老太太直截了当告诉我:我相中你爸了,不走了!
接着就住下了,天天满嘴甩词儿,动不动要立规矩,我直接告诉她:这个家是我当!你惹烦我,我扯你几根毛把你扔大道上去”!
她对我不敢,第一次见到你,又装屁,你怼得有劲”。
村里老太真雷人!比年轻人都前卫。
“爸呢?稀里糊涂接受了”?
大姐叹口气:“对爸,我理解也不理解,人老了,不挑了,爸太孤独了,有个话痨和他磨叨,管她说啥,比天天一个人强”。
大姐张罗这么久,最后是这样结果,她很沮丧,怪不得没四处打电话告知。
她是家里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大姐还有糟心事,她说:“老姨在正月十五那天,被儿媳妇打了,儿子要和媳妇离婚,闹得要死要活,老姨说:我走吧,你们随便。
老姨去黑龙江三闺女家了,儿子也不离婚了。
前几天二舅才告诉我,我当时就找爸去了,我说:我老姨现在肯定能同意。
爸说:“算了,这个咋整?人都来了”!
大姐肠子都青了似的。
“老姨当初同意的话多好!她有个归宿,咱们也舒心”!
世间事哪有彩排?
父亲找老来伴儿落下帷幕,接下来就是细水长流的日子,向前,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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