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嫂像打鸡血了精力更旺盛了,她:“说准备就得开始一样样做了,先做被褥,明天我就来给你做”。
母亲感激地看着她,说:“真不知道说啥好了”。
表嫂继续:“他们结婚就在里间屋结,可是长远来看他们住哪”?
母亲犯愁地说:“她俩学校不在一起,老丫能不能调过来?那可就方便了”。
表嫂说:“我问过老丫,她说不能调。她是社办老师,调不动”。
母亲:“她俩得有一个跑长道,要么是大林,要么是她”。
表嫂说:“咱这里离沙塘子18里,赶集都知道,让老丫一个女的每天往返通36里?那不行”。
母亲:“那就大林通,在沙塘子安家”。
表嫂说:“只有那么办了,在沙塘子租个房,一个月二十,三十的,暂时这样安顿下来,慢慢图长远呗”。
母亲说:“租房那事就他们自己找了,咱们赶快做被褥,买衣裳趁着礼拜天去趟城里就整回来了”。
表嫂说:“这事刚开始觉得没头绪,这么一捋也没啥难办的,咱们分头行动”。
两个女人热闹地规划着,里间屋无声无息,她们的谈话与结婚的主角无关似的。
表嫂走了,母亲看着紧闭的门,喊:“出来一下,儿子”。
半天里面也喊:“照你们说的办,别再问我”。
唐老鸭在周末回家时得到了结婚的日期,激动的喜极而泣,为了这一天,她这一路走来太不容易了,她感受着他的冷漠,未来婆婆的不冷不热,她豁出去一张脸皮热辣辣的硬贴冷屁股,如今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她成功了,她为自己的努力而激动。
她想马上跑出去到他家,和他说:“租房的事,不用你操心,我上班时没事就转转,同时也打听一下同事们,哪里有房出租”。
她想让他知道她有多能干,就在要临出门时她强迫自己:“别着急,稳稳,再稳稳”。
她站在门口快速地转着脑筋,然后又回屋坐下了。
她母亲催她:“好不容易看好的日子你咋又不着急了?还不去和他们商量一下咋办”?
唐老鸭说:“不着急。我得抻悠一下,这时去显得太心急了,是他们家张罗结婚,又不是我张罗的”。
她母亲眯缝着小眼睛说:“还是我老闺女鬼,对。该端着就得端着”。
这个周末她第一次没到他家去,突然娇羞起来。
表嫂和母亲把棉花,被里被面,摊了满炕,表嫂穿针引线一道道“行被”,母亲支撑着也能坐起来一会儿,帮忙抻抻被角,铺铺棉花。
傍晚的时候已经做成了一被一褥,叠好了摞在炕里,里外三新的棉被散发着新布和棉花的味道,在屋里淡淡飘着。
母亲催促他:“去和老丫商量一下,哪天出去找找房子,哪有那么相应的房子等着你租?就是有不也得你遇到吗?你还得拾掇拾掇,你们只能靠礼拜天弄,算算有几个礼拜天了”?
他被催出了那屋,来到院里,抓过自行车两腿搭到车上两脚点着地面出了院子,骑上车朝唐老鸭家去了。
他把自行车靠在大道和她家入口处,那里本来也没门,他长驱直入进了院。
唐老鸭这一天如坐针毡,望眼欲穿,在窗里看见他时他已经来到窗下了,她赶紧划拉一遍浑身上下,门响时她端坐在母亲身边。
他进屋了,她像是才看见似的,抿嘴朝他一笑,用眼睛询问着:“你干嘛来了”?
他没注意看她,和她母亲打了声招呼,直接了当地说:“下周我去沙塘子找你,咱俩出去看看房子”。
她母亲尖细着颤音说:“我这老闺女真舍不得,在我跟前没遭过罪,我把她留到这么大,真舍不得”。
他心想:你舍不得就继续留着呗。
唐老鸭说:“那也行,我直接不回家了,在宿舍等你”。
他一直没坐,说:“我回去了”。
和老太婆打了个招呼大步往出走,唐老鸭趿拉着鞋追出去,半路弯腰把鞋提上,再抬头,他已走到自行车前,直接骑上就走了。
她追到门口,只看见了一个远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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