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台,每天!”
“但是当她听到我说,拉斐尔对我说话的时候,她却把我拉到魔都精神卫生中心,反复诊断。”
“这……”范熙想了想,吞下了“也很正常”四个字。
“无论我做什么,母亲都会反对我。”郁盼望回忆道:“我想成为一个驱魔人,她却说我是女生,没办法成为神父,没有神权就不能驱魔。”
“噢……”
“我想做修女,她也反对,因为我是独生子女。”
“嗯。”范熙再次在心里给出了“也很正常”的评价。
“初二的时候,我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的朋友,一个姓黄的女孩子,和我告白了。”
“啊这……”
“我没有拒绝她,因为我害怕如果我拒绝了她,我就失去这个朋友了。”
“是这样吗……”
“我就这样度过了两年的荒唐时光,连拉斐尔也不再回应我了。我想结束这种畸形的关系,却始终拖延……
“高一刚开学的时候,东窗事发了。我至今还能记得,那一天母亲失望的表情,我从来没有见过她的那种表情。
“老许给了我一耳光,母亲在床上躺了三天,没怎么吃东西。”
“你……你们……”
“后来,母亲想把我从女中转出去,可是我不愿意。”
“为什么呢?”
“至少,这个学校的人,哪怕不喜欢你,表面上也会客客气气的,最多孤立你,不太会出现霸陵的情况……”
“这样啊。”范熙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可有可无的捧梗,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来安慰门那边的女孩。
“我答应母亲不再和黄思佳来往,也不和别的女孩子有密切接触,我还答应她,让她来为我挑选上门女婿,等到20岁就马上结婚。”
“原来如此。”虽然对面看不到,范熙还是点了点头。
“再后来,她选择了你。
“一开始我觉得很奇怪,但是我都答应过她了。
“于是我想,行吧,只要人好,人可靠就行,就答应和你处处看。”
范熙道:“看样子,处的不太行吧。”
“其实还行。”少女回答说。
范熙愣了一下:“谢谢。”
“母亲……有她独特的经验和眼光,和你相处让我觉得很舒服。”少女给出了很高的评价:“一开始我不知道是为什么,后来才发现,我们是一类人。”
“为什么?”
“你和我,都是那种,试着努力去回应他人对自己的期待的人,”郁盼望说:“也都是安于天命,随波逐流的人。”
“我……”
“可我还是不老实,就像我总是喜欢给自己安排一些冒险那样,我也总是鼓励你奋力去抓取自己想要的东西。”
“我明白了。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
“我为什么要和你分手?对吗?”
“是的,圣诞节那天晚上的事情,有人告诉我了——你别怪那人,是我逼他的。”
“该死的,”郁盼望捏紧小拳头,锤了一下地板:“我会去找周嵩算账的。”
地毯很厚,没有发出声音。
“不是周嵩……我没说过是他啊。”范熙慌了。
“我知道你想告诉我,那天晚上的人不是你——我当然知道。”郁盼望回头,看着门缝里透出的光亮。
“如果是我本人的话,我情愿一死,也不愿意坏了你的名节。”范熙说。
“这一点我深信不疑。”少女回答说。
“那你为什么还……”
“哥哥,你们那天晚上在教堂里发生的事情,你能详细和我说一遍吗?”
“当然可以。”
……
……
“原来是这样的。”郁盼望轻轻地说:“在你对我开枪的瞬间,你就是这个世界的英雄。”
“我……对不起?”
“哥哥,你觉得,信仰和贞洁是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吗?”
“我不知道,从前我会反对,现在我不知道。”范熙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在阿斯摩太逼我在它们中选择的时候,我没有犹豫地从楼上跳了下来。
“可是当阿斯摩太以你的生命来威胁我的时候,我妥协了。
“如果不是门房秦大爷救了我,我已经……”少女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你的动机是高尚的,”范熙转过头,把额头贴在门板上:“你是为了拯救他人的生命和灵魂而付出自己的牺牲,就算你因此而失贞了,天主也绝不会因此责备你的。我,我也不会……”
“人看外表,天主看人心。”郁盼望叹道:“只有我自己知道,当时,我是对你怀有期待的。”
“???”
“当时的我,渴望你进来,占有我。当时,立刻,就在那里,在那个草地上,占有我。”郁盼望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古怪,好像不是她自己发出来的。
“你在说什么啊?”范熙的声音有点大,楼下和楼上的三个男人都投来目光。
“出格的欲望,道德与信仰所束缚的理智,展开决斗使人惊慌。”郁盼望喃喃地说:“当阿斯摩太提出那个要求的瞬间,我就已经做好了选择。
少女接着说道:“如果阿斯摩太绑架一个路人来威胁我,我可能不会愿意牺牲自己。
“可那是你,哥哥。
“我一下子就投降了:我心想,好吧,如果是你的话,那就来吧,我没有选择了。
“我是在自我牺牲,我是被逼无奈,我是被胁迫的,我是在做一件无可奈何又正确的事。
“但这只不过是在欺骗神明,也欺骗自己,事实就是,当时的我,在心里感谢阿斯摩太给了我这样一个,理直气壮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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