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Y GOD——是你吗?”我感觉不到身体的疼痛,心里也无法对MY GOD的戏虐发出丁点怨恨。
我知道,我所知、所见、所想的一切,那个送我来的MY GOD全都知道,他无所不能!他的所做必然有着某种道理,不管我能不能理解,神谕就在那里。
“之前的穿越,只是一堂训练课吗?”
沉默,MY GOD没有理我。
“之前的穿越,是要让我领悟什么道理呢?”
万籁俱寂,我的心没有感到一点回应。
“是我表现的不好,您放弃了吗?”
终于,我像个孩子似的开始委屈地埋怨,一颗泪水凝冻在了心里。
这倒不是我很脆弱,只是千年的修炼告诉我,没必要憋着,人类为数不多的几种情感,有空、有机会就要拿出来溜溜使使,挺好的,免得忘了自己是个人,这——不丢人!。
“醒了醒了!”
我的脸上一片湿露露的冰冷,显然有人把水泼到了我的脸上。
“真的,人醒啦!”一个娇嫩的声音响起,带着诱人的声线频率。
我忍不住好奇,使劲儿稳定住虚弱的眼皮,不让它们合上,望向声音的源头。
一蓬金色的头发,和着泥垢血污,贴在一张脏兮兮的脸上。
即便如此,我依然能够毫不费力地判断出眼前的是位姑娘,可惜声画在美感上有点错位!
姑娘见我的眼神不再漂移,绽放出了一个迷人的微笑,露出一排白得和肤色很不协调的整齐牙齿。
这一下,我确定了:眼前这位一定是个抹了炭灰的美女战士,而我,是她的俘虏!因为她手里正握着一把雪亮的钢刀。
我脑子里此刻以为自己用的还是88的身体,于是,再次攒了点力气,让88回一个礼貌性的微笑。
这样,一是出于对预期美女的敬意,二是为了活命,让她不会用手里的钢刀片了我。
说也奇怪,这一笑的流程出奇的顺畅,根本没有之前的别扭与违和。
难道我已经彻底赶走了88?寻思间,我的手臂抬到了胸前,一股软软柔柔且富有弹性的独特感觉,让我吃了一惊,差点一下坐起来,只是背后一阵剧痛,让我没能完成这个动作!
女的!?我怎么在一个女人的身体里?而且,脑子里丝毫没有别人的意识,这个身体竟完完全全属于我自己!
又穿越啦?还是之前的一切真的仅仅是个梦?保不齐,自己依然在梦中?
“别动!你受伤啦!”姑娘一边抓住我抬起的手,一边安抚我的额头,将贴在上面的一缕长发,拢向我的耳畔。
崩溃,我居然也长发飘飘了。
我放下另一只手臂,在经过两腿中间时,偷偷往下压了压。
果然,下面空空荡荡,我的心里一阵抽搐,接着便是无边的虚空感!
“笑花叫你不要折腾姐姐,看吧,又晕过去了吧?!”依稀间,我还能听到身旁的声音,感到别人的动作。
嗯——不错,装!很明显,现在继续装是最好的策略。
“嗯——啊——”婴宁一声呻吟,吓了我一跳,如此娇滴的声音居然是我发出来的。为了掩饰,我急忙跟着咳嗽了两声,“咳咳——”。
“妈妈,我去给姐姐倒水!”小姑娘脆生生喊道。
“嗯——这还差不多,水别太凉——啊——也别太烫啊!”妈妈拖着长音嘱咐道,看来我这个妹妹平时是个不让人省心的马大哈。
不过正是这句叮嘱,让我这个千百年来只找单身传递记忆的人,突然有了一种很温暖的感觉,之前冰冻的泪水,在眼睛里纷纷化开。
“别怕,笑玥!妈妈在,妈妈在,你伤得不重,医生都看过了,躺些日子就好了!还能和以前一样,跑啊跳啊的,一点问题都没有!你不信我,还不信医生吗?”妈妈一边帮我擦着泪水,一边紧张地安慰我,生怕我想不开似的。
“嗯——”我又答又呻吟地叫两下,不知是习惯了,还是有了妈妈的关怀,心里一下不觉得那么难受了,何况女人的呻吟声,还是自己发出的,确实很新奇。
“姐姐喝水!”笑花旋风一般打了个来回,手里端着个圆嘟嘟的木杯子。
“嗯——”我配合着微微侧了下头,立刻一阵撕裂的灼痛从后背传来。
“别动!你别动!”妈妈说着拿了根树叶卷的吸管在水里蘸了一下,按住后面一头,将另一头伸到我嘴唇下,然后松开后面按着的手,水边便顺着嘴边沁入了口中,一下一下,一滴一滴,妈妈耐心极了。
我好像睁开眼睛看看这位妈妈长什么样儿,但又怕失望,又想让这种期待压抑发酵得更美好一些,便克制着继续装做半昏迷状态。
“妈妈我来喂姐姐吧!”笑花撒着娇挤了过来。
“嗯,你慢着点,别把姐姐呛着,伸到嘴角,不要对着中间。对!往左边的!我去拿点药来!”妈妈站起来刚离开,一只冰冷的小手就伸到了我的额头上。
“诶呀——妈妈,姐姐发烧了!”笑花一惊一乍地叫道。
“诶呀,你把她头上的冷毛巾搞哪里去啦?”妈妈嗔怪道。
“我——我刚放盆里了!盆?哦——我刚换水,放外面了,我去拿!”妹妹笑花一口水还没喂,便又跑开了。
“笑花——你——”妈妈刚叫出口,屋外“嘭”的一声巨响,接着传来了笑花的一声惨叫。
屋外,急遽凌乱的脚步声,伴着各种呼喊:“偷袭!偷袭”“他们来啦!”……
“笑花——”妈妈叫喊扔了手中的木碗,朝着门外扑去,模糊中我看到了一个单薄的身影。
我心里一惊,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我的亲人们正面临着危险。
双臂撑床,挣扎着,想翻身起来,但剧烈的疼痛让我动弹不得。
一颗子弹擦着鼻尖呼啸而过,鼻头先是感到了金属弹头的灼热,接着便是疾风扫过的飕飕凉意。
身旁粗糙的木板墙上瞬间被打出了一排窟窿,屋外各种疯狂与绝望的声音,如洪水般从弹孔中携着一排细细的光柱一起扑入屋内,冲向我的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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