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爷子，这赵队长以前是干什么的？怎么感觉在老兵中威望好像有点大？”
赵勇担任参谋长以后，军营里发现了明显的变化，所有的一切都更加有条不紊的运转着。
厨房中，方成一边切着菜，一边问着王富贵。
“这赵队长啊……其实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好多也是听别人说的。”
王富贵抬头回忆了一下，好像从他进去集贤大酒楼开始，赵勇就已经担任了护卫队队长。
王富贵以前有一段时间很奇怪，赵勇明明是护卫队队长，为什么大部分时候都站在集贤大酒楼门口站岗。
后来他才知道，那是赵勇以前在军营里留下来的习惯。
赵勇，以前是个军人，军职不高，但上过几次战场。
王富贵隐隐约约记得听谁说过，赵勇当初是想跟着前线部队一起离开的，但是被旅长硬生生的留了下来。
至于事情中间的具体原因王富贵不知道，只是好像听白洛儿提起过，说赵勇要是去了前线战场，一定是不会活着走下来的。
“好像说赵队长以前是当过兵的，还上过战场呢，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前线部队把他踢出来了，甚至让拓荒队都不准收他入营。
他也被勒令留在聚集地中，不能轻易外出，好像有人说过什么……如果他走出这个聚集地，就再也不会活着回来了……记不太清了。”
前线部队？
这不是方成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了，回想起刚穿越过来时看见的那份报纸，不用猜方成也知道这个名字的含义。
这么说来，赵队长是上过前线的？
方成心里思索了一下，想想也对。
他回忆起之前给赵勇治疗时诊断的结果，在这小小的七十一号聚集地里，谁有能力让一个官方的高手受这么重的伤呢？
按照老李头的说法，那是基因能力伤的。
虽然这种伤势在方成眼中算不上什么很难医治的伤，但听老李头说起来，好像按照目前人类的科技，这种伤基本上是药石无医了。
很多老兵都活着下了战场，但都倒在了疗伤的途中。
所以在战场受伤的老兵基本都不会选择活着回到聚集地。
要么拖着残躯挥舞着军刀向变异兽冲袭而去，要么就是带上特殊侦查仪向人类未知的方向走去。
他们知道，回来也只是在浪费这末世里本就昂贵的资源，给本就疲惫不堪的国家、人民以及聚集地增加不必要的负担。
而大多时候，军营或者前线部队还是会想方设法的将伤病遣送就近的距离地，并将他们逐出部队，勒令禁足于聚集地中，不得外出，亦如赵勇那般。
这不是一种惩罚，虽然在那些老兵眼中确实是如此，但站在另一个角度，这却是在保护他们。
老李头说，没有了军人的身份，他们也就没必要固执于军人的信仰了。
虽然拖着残破的身躯苟全于世，但起码还活着，按照人类目前的医学确实治疗不了这种伤势，但以后呢？
所有人都在等，国家高层在等，各各聚集地的军人也在等，基层的医疗人员也在等。
那天，一大把年纪的老李头哭的很惨，他拉着方成的手说，他等到了。
那群伤病他们不再需要无畏的向着死亡走去，用自己的残躯铺盖起了人类前进的脚步。
方成不明白，他们这样值得吗？
方成想着第七十一号聚集地的现状，回忆着贫民区、富人区和贵族区，回忆起一路走来那些面目狰狞的面孔，他不止一次向自己问过这个问题。
他不是那些军人，所以他无法代替他们选择回答这个问题。
匆匆忙忙的做完早餐，方成心中思绪万千，拎着餐盒回到了自己宿舍中。
昨天萌萌跟着白洛儿睡进了她的宿舍里，早上方成也没有去找她们，估摸着休假的白洛儿估计带着萌萌正睡懒觉。
方成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迎面走来的下早操的新兵们热情飞扬，朝气蓬勃，活力四射。
但不知为何，方成却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觉得很难受，好像胸口被一块石头压住了一样。
“赵叔，您一定要去吗？”
“非去不可。”
“但是您知道他们在哪吗？又怎么找到他们？这一路上又有多少危险？”
“向死而生，一往无前。”
“赵叔，你现在不是军人了！刘叔请你回来，也是代理参谋长而已！你没有军籍的！就算你找到了他们，他们也不会承认你的。”
“我就是军人！曾经是！现在也是！以后更是！他们不认我也是！哪怕死了，我也是！
我不属于第七十一号聚集地，而且我的伤也好了，你们没有权利再阻拦我去往前线。
我今天来只是通知你一声，希望你提前给城防军的人通个消息。”
“赵叔！赵叔……”
还未走进白洛儿单人宿舍的门，就听见了里面传出来的对话声。
赵勇走了出来，与方成迎面相遇。
“谢谢！”
这应该是赵勇伤好后第一次正式和方成见面，他挺拔着笔直的身躯向方成敬着军礼。
从动作上来看，已是千锤百炼了。
礼毕，转身，大步向前走去。
方成看着穿上一身军装大步离去的赵勇，有些惊讶。
那是一种很特殊的感觉，仿佛是一只沉睡的狮子苏醒了一般，换上军装的赵勇整个人气质都变了。
他不似但集贤大酒楼护卫队队长时那样沉默，也不似旧伤复发时卧床不起的虚弱，而是一种方成从没见过的铁血冷酷和果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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