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冬晨回到车上的时候,凌锋就已经在驾驶座位上了。
今天中午这顿饭,从季冬晨原有的记忆中,是有史以来吃得最饱的一次,吃饱喝足了困意就席卷来了。
“部队的伙食是每人每月45斤米面粮食,而且都是掺着一大半粗粮做成的杂面馒头或者窝头。”
季冬晨的瞌睡虫一下子就被凌锋突然说出来的话给赶跑了。
仔细一算下来,季冬晨脑袋一懵,那岂不是每顿的主食只有五两粮,再吃点儿菜,这充其量也就能够她吃个四分饱。
哎呀我滴妈,季冬晨无奈的扶额,她咋把这么重要的一茬给忘了尼,这可不是现代部队里随便吃的时候啊。
季冬晨拉着个脸很不高兴的嘟囔:“早知道我就带点粮食了,郑处长可把我给害惨了。”
“部队是什么地方,还带粮食,那是严重违反纪律和搞特殊的不良风气。”
凌锋脸色铁青语气有些不好的训斥。
可看着愁容满面,蔫头耷脑不理人的某人时,凌锋难得的放缓语气,咳咳两声劝解道:“战士们不能随便离开部队,到时你实在是饥饿难忍,我会想办法给你从外面买些吃食给你。”
凌锋顺嘴一秃噜完就愣住了,然后看着刚刚还愁云消散,下一刻就就变得眉开眼笑的某人,心中暗自懊恼和后悔。
凌锋早就看出来了,这女人就是个不会吃亏,到哪儿都能惹出到事儿的主儿。
要不是为了她那那军体拳,也想就近观察试探一番,他才不会去主动跑到郑老首长那里请求呢!
狠狠咬了咬后牙槽,理都不理那位递过来的钱票,启动引擎脚踩油门儿,跟着前面的车向火车站开去。
季冬晨非常疑惑不解,刚刚不还好好的,咋突然就生气了呢,没想到一个大男人也跟女人一样,有时候也会阴晴不定的乱发脾气。
但季冬晨还是默默给凌锋安了张好人卡,重新把钱票放好,打算到时等他帮忙买来吃食,自己再给人家钱票也不迟。
哎,最好不要饿得像原身以前那样,总是饿得半夜睡不着觉起来喝一肚子水来减饥。
2月19日下午两点多火车启动,两天下午终于到站,一路上季冬晨并没有遇到不愉快的事情,可以说是十分顺利。
我滴妈,这绿皮儿火车慢的呀,愁死人了,整整坐了两天两夜硬座,可把大家给累惨了,各个脸色苍白浑身无力,有些人甚至还晕火车,下车后还需要有人搀扶着走。
到了这时,季冬天才知道自己是跑到大西北肃省来了,二哥家的老二季秋亮不就是在这边当知青嘛,听二嫂之前在饭桌上絮叨说是在啥农场里面干活。
这边的气候与阳市那边还是有些差距的,少雨,比较干燥,同时风也比较大。
季冬晨看见走在自己旁边,也就是走在一排新兵最后面的老班长,蹲下身准备系鞋带儿。
心中一动,好机会。
季冬晨停下脚步,立马蹲在其身侧小声询问:“那个,这位班长同志,我想问一下,咱们下火车的时候,咋还有好多没有下车的新兵啊!”
班长很爽快的回答说:“哦,这个呀,除了这次的文工团征召么女兵,和少量的男兵是去咱部队的,其他的新兵都是去了疆省建设兵团。”
“你说啥?建设兵团,那不是专门负责开荒种地的嘛!我之前咋没听人提起过呢。”
季冬晨惊讶的瞪大眼睛,用力压低声惊呼。
(废话,传出去谁还去啊,还那么老远)
“那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粮食也是国家的根本,所以,种地的兵那也是兵,同样是给国家做贡献,他们也都由部队统一管理和享受与我们共同的待遇。
再说,当个两年兵后,如果没有提干的话就可以退役回家了,到时候啊,那些兵指不定都还不想走呢。”
老班长系好鞋带站起身信誓旦旦的说。
季冬晨觉得他说的很对,可提着的心依旧没有放下,咬咬牙又开口问:“那,那你们的部队不会也是哪个建设兵团吧!”
“不该问的别问,等到了自然就什么都清楚了。”
不知何时,本来已经走出老远的凌锋突然出现在季冬晨面前,带着一脸严肃的表情。
旁边的老班长连忙敬了个礼,迈开大步去麻溜的去追前面的队伍了。
季冬晨尴尬的扯扯嘴角“呵呵”了两声不语,可是心里不仅吐槽,凌锋这时后脑勺也长眼睛了吧,咋老是盯着她呢,这也不让问那也不让说的。
反正自己就呆三个月,不管在哪个部队都一样儿,如果是建设兵团,这个季节最多就是开荒修个水库啥的,自己必须得坚持下来,要是被退回去,那多丢人。
之后,季冬晨按照凌锋的指示,上了载着女兵的军用卡车,说是接下来的三个月,不管吃住训练啥的,都与这些文艺女兵们在一起。
车斗里面坐了大概有十个人,可好巧不巧的,有四个人正是当初在县武装部食堂同一张桌子上吃过饭的,其中就有那个女班长江燕红。
看她们都是蔫头耷脑,互相依靠脸色苍白,哪还有当初在火车上表演的兴奋样儿,啧啧啧。
这时,坐在角落的季小麦突然抬头与季冬晨的视线对个正着,两人都愣了下后,季小麦向像是不想叫别人知道两人认识一般,啥也没说的快速低下了头,看着既乖巧又文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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