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温言和程瑶刚下电梯到一楼，就见一个中年妇女气势汹汹朝他们走来。
“啪。”响亮的一记耳光，落到程瑶的脸上。
“你个不争气的东西，我送你到学校是干嘛的？晚自习招呼不打就跑医院来？就你那成绩你还好意思在外面晃来晃去？”
程瑶很冷静地看了母亲一眼，像是已经习以为常，转头对许温言说：“许温言，不用送了，这我妈，你上去陪苏晚棠吧。”
毕竟是苏晚棠的朋友，许温言也是看不下去，替程瑶说话。
“阿姨，程瑶的朋友晕倒了，是程瑶一个人将她送来医院，她帮助朋友，您一来，不夸赞她，反而责备她。她的手机关机，我也和老师说明了情况。您怎么能上来就打她呢？”
程瑶的妈妈这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个高高白净的男生，“我教训我女儿，有你个外人什么事，这死丫头就是多管闲事，她不送也自会有人送。说句不中听的，那女孩就算死了也和我们没关系。我女儿这一来，耽误多少学习的时间，她赔得起吗？”
许温言的拳头攥得发紧，别人可以骂他，但绝对不能说苏晚棠的一分不是。
向来待人温柔的许温言，这会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让人看着甚至有些颤栗。
“阿姨，这躺着的要是换成您女儿，您还能说死了也没关系吗？”
程瑶妈妈被噎住，还想动手扇许温言，程瑶一把抓住妈妈的手：“妈！你闹什么！这是医院，躺着的是我的朋友，我现在唯一朋友！你怎么可以那么说她！我唯一的朋友了……”
程瑶眼睛红的像只急了眼的兔子，声音因为哭的时间太长而变得沙哑。
程瑶向许温言深深鞠了一躬：“真的对不起，我替我妈道歉，你快上去吧。”
程瑶转身拉着母亲就走，走得极快，不像是想逃离医院，而像是逃离别的地方。
程瑶妈妈边走还边咒骂着程瑶。
许温言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喂，妈，我晚上……”
许温言还没说完就被母亲打断，“言言，爸妈下午去办了离婚手续，以后你就跟着爸爸过了。”
“妈……”
“言言，自己照顾好自己，妈妈想要和齐叔叔出去散散心，妈妈的手机号也换了，以后这个电话就打不通了，你也不必再联系我了。”
“妈……”
没等许温言说一个字便挂断了电话。
许温言站在原地，手还保持着拿手机的姿势，手机里只剩嘟嘟嘟的声音。
天突然下起了大雨，一滴一滴砸落在地上，“妈，一路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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