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老人回答，安苳玥轻哦一声，开始操作。
咚咚咚--
叮叮叮--
每次铜钱倒出来，老人都会撩起眼皮扫一眼圆盘，片刻后道一声好，让她继续。
安苳玥心中好奇，暗暗猜测老人家看的到底是铜钱还是八卦图，还是听的声音？
自认为挺有神棍潜力的她看得认真，想着多学学说不定哪天还能派上用场，忽悠几个值得她忽悠的人。
她一直盯着老人表情，想通过反应猜测一二。
可惜老人所在是背光，穿的衣服也黑得和暗光融为一体，她实在看不真切，只知道老人眼皮撩开时，眼睛亮得有些吓人。
三占之后，老人开始闭眼沉思。
还挺有模有样，安苳玥心想。
她拉了拉一旁四处打量的于湛，示意他不要急，耐心等等，因为自古占卜算卦都快不了。
不然显示不出道行。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老人幽幽开口，“万寿无疆”
呃--
安苳玥额头黑线冒出，实在有些无语。
虽然心不够虔诚，但至少刚才她是很认真操作的，老人这个答案是不是太敷衍了？
神仙都不敢奢望的万寿无疆，这等好运被她抢了？
她还真是那个被老天眷顾的宝宝？
但是人家按照套路说的吉祥话，又是大过年的，她总不能不识趣地去反驳吧。
谁不喜欢听好话呢？
想了想，她笑笑点头致谢，又把于湛推上前，“麻烦给他也算一个”
麻烦吉利话给我男朋友也来一打。
见老人淡淡点头，于湛上前，学着刚才安苳玥的样子，占了三卦。
这次老人闭眼沉思得更久，就在安苳玥等得有些忐忑时，老人再次开口：
“有两个不同的卦相，一个是六十岁，一个是万寿无疆”
嗯？
六十？
安苳玥心中一惊。
现在男性平均寿命都八十了，于湛这种注重生活质量，又有条件享受最好医疗的人，怎么可能连平均都达不到？
她忍不住质疑，“您再看看，是不是看错了，不应该是六十吧”
老人不满瞥她一眼，“不会错，其中一个相就是六十，另外一个跟你一样，万寿无疆”
说得挺煞有介事，安苳玥沉默片刻，犹疑着开了口：
“......怎么个万寿无疆法？”
正常思路肯定是不可能的，难道暗指灵魂永生之类这些玄学？
她能重生，说明灵魂，至少类似灵魂的东西，是存在的。
这次老人抿唇摇头，“我只看得到结果，看不到过程”
安苳玥：“......”
您这是不是太不专业了，要说吉祥话您就将方针贯彻到底啊，突然丢句六十岁这不是故意膈应人嘛？！
而且说她就算了，这辈子六十岁她也满足了，但是于湛怎么可能只六十岁？
她张张嘴，刚想再问两句，却被于湛示意不要，他轻声礼貌问老人，“谢谢，我们知道了，请问多少钱？”
老人欣赏似地看一眼于湛，勾勾唇角，“随心随缘”
见状，安苳玥更加肯定这老头是个披着神秘马甲的专业神棍了。
知道于湛身上没有多少现金，这里也不像能刷卡的样子，她忙从包里掏出叶璀璨给她的现金红包递给于湛，让他看着给。
于湛接过打开看了看，然后直接整个红包递给老人，“具体金额不清楚，随缘吧”
安苳玥：“......”
原来真有冤大头，这年头神棍日子也太好过了吧！
随缘个鬼，随的是你钱包大小！
走出幽暗房间，安苳玥开始翻着白眼数落于湛：“你傻啊，我是让你随便抽几张给他，你怎么都给了？！”
于湛笑笑，“冲他说我们万寿无疆，这钱就给得值”
这么一说安苳玥更来气了，“他还说你六十呢，我看他就是个膈应人的业余神棍，眼瞎，你别当真”
“别气了，六十和万寿无疆取个平均值，不也是万寿无疆吗，往好了想就不觉得膈应了”
“哎，也是哦”
瞬间被开导开的安苳玥觉得心里没那么膈应了，拉着于湛往院子外走去。
她没有注意到身后，透过窗户那对亮如白昼的双眸一直盯着他们，片刻后眸子一角微微扬起，轻呵一声：
“你才眼瞎”
***
晚上回酒店，因为第二天他们要出发去下一站，安苳玥打算去找叶璀璨说下日程。
怕又跟上次一样出幺蛾子，于湛提出一起去。
想到叶璀璨穿得妖冶又勾人的样子，安苳玥毫不犹豫摆手拒绝，“别，你一个人男人去别的女人屋里不方便”
跟在她身后的于湛微微挑眉，“不是又想偷喝酒？”
安苳玥无奈摊手耸肩，“这次还真不是，我是怕你被美女晃花了眼”
闻言于湛帮她开门的手一顿，“你是对我没信心，还是对自己没信心？”
让他晃花眼的女人，还真没出现过。
“不关信心的事，有些概率事件，不是靠盲目自信或者他信可以规避的”，安苳玥冲男人眨眨眼，情场老师傅似的：
“记住，永远不要考验人性”
说完不等于湛反驳，她走出门，又细心替他把门带上，留一条小缝，脸凑近：
“亲爱的，我可能还是要喝几杯，万一手机又打不通，你一个小时后直接来接我，记得不要惊动其他人哦”
进到叶璀璨屋，这自恋女人果然又在享受生活，泡着温泉喝着清酒。
安苳玥走近，不客气地给自己也倒了杯，“你这两天都怎么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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