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阿玛放心。”大阿哥出列表态,“月氏对纳兰家有恩,自不会做丧尽天良的勾当。”
太子窝火:“儿臣信大哥。”出了事那也是老大管教不严御下无能。
“太子严重了,只希望背后不会有小人作怪。”胤禔连讽带嘲,隐喻太子两面三刀。
太子不怒反笑:“大哥多虑了,谁人敢当小人,就该有承担一切后果的觉悟。”
激怒自己,手段甚是拙劣,太子同样夹枪带棒。
上首的康熙神情莫测高深,即无痛斥也未截断,看着闹到明面上势均力敌的储位之争。
直到太子、大阿哥双双意识到不对,停了互相攻讦,看向皇阿玛,内心锣鼓喧天七上八下。
直至散朝,皇阿玛一反常态的平静,令百官噤若寒蝉,均以为暴风雨来临前的片刻宁静。
心里颇不踏实的胤禔朝明珠递去一眼,两人默契的约定容后见一面。
太子则等着索额图分析完局势,将消息传递手中。
官员私下打听,这位被安上钦差名头的月氏如今到哪了?别真是去血洗地方官场,有道是拨出萝卜带出泥,谁也不想今日是官,明日成了阶下囚。
康熙捏着眉心,一半苦恼来源于月灼华,剩下另一半则是两个羽翼渐丰的儿子。
“将月灼华摆在明面上,朕尽不知对否?”康熙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梁九功垂首听着,心道:万一大阿哥、太子双方互相陷害,保不齐处在明面上的月姑娘会大开杀戒。
康熙低叹:“索额图就是个祸害!”
梁九功更不敢吱声,尽量降低存在感。
“明珠尚且有几分底线,索额图那个老匹夫,把好好的太子教成现在的模样。”康熙屡次想掰正不见成效。
梁九功暗自寻思:还不是月姑娘数度救纳兰侍卫于危难之间,明珠总要念对方一分好。
“让老大准备准备送嫁。”将势如水火的两人暂时分开。
梁九功亲自走一趟。
胤禔见到明珠第一句话,抱怨道:“皇阿玛对我能比太子好那么一分,也成。”
明珠开解:“皇上自有用意,送嫁未必是件苦差事,皇上担心的无非是手足相残。”
两人见面是在外头,直接进出纳兰府太显眼,还得防隔墙有耳。
泛舟湖上,四面环水安全可靠。
明珠:“大阿哥多接触蒙古王公也是好的,皇上对各部仍存戒心,如若能互相内耗……”
胤禔眼睛一亮,明珠给自己指了一条立功之路,做得好大功一件,比呆在宫中与太子明争暗斗强。
“还是你有主意。”郁气一扫而空,两人就挑拨离间制造各部矛盾冲突进一步谋划。
明珠将所知列出,“具体情况或有变化,切记鲁莽行事,即使这一次不成功,也不能让各部台吉起了疑心,安全为重。”
“知道,送嫁为重。”胤禔想主动也得先找到切入点。
明珠再三提醒:“京中消息可能滞后,到了地方先探情况,莫要马虎大意。”喜事变成丧事。
“可惜身边随机应变的能人太少。”胤禔一则感叹,二则挖明珠墙角。
明珠手里有这么一批能人,从不露于明面上,胤禔见识过其中一位谋士的机巧善辩,老早开始惦记。
胤禔曾透过心思,明珠总能找到理由避重就轻,今日旧事重提,希望能得偿所愿。
明珠心知躲不过,手中的底牌不单单是为大阿哥准备,以前或许坚定不移的站在大阿哥身后,为其出谋划策扫平障碍,亮出部分底牌也甘愿。
现在明珠心境变了,有月氏做为窥视帝心的参照,冲劲一泻,想着尽可能少参合明哲保身。
如此一来,明珠便不乐意将底牌,将身家性命全权交托给仍旧极不成熟的大阿哥。
眼下避无可避,明珠半真半假道:“隐于暗处的人最好不露面,毕竟索额图不是傻子,大阿哥身边突然多出一个两个从未见过的生人,不查个底掉心难安,皇上怕也会心存疑虑。”
胤禔听明白了,明珠不在一口回绝,所提之事有几分道理,自己要的是帮手而非一具尸体。
“那就在关外,身份最好做到□□无缝,人才好跟着回京。”胤禔想好了对策。
“等立功分府后,以西席的身份留在府中。”胤禔不由畅想起有能人辅佐,无往不利的夺嫡之路。
明珠脸上露出恰道好处的恭维:“以后会有更多能人追随大阿哥。”
胤禔笑出一脸褶子,“以茶代酒,祝此行顺利。”
明珠举杯,微垂的眼帘内是说不尽的可笑。
话题拉回,胤禔问:“容若不去江南?”变向试探皇阿玛可有密旨下达。
明珠实话实说:“容若脸伤未愈,眼睛至今不能见光,在京中熟人熟地尚且好说,出了京到了别人的地界,我这心里总是放不下。”
虽有夸大之嫌,明珠句句肺腑之言,将次子摆到弱者的位置,杜绝大阿哥利用。
胤禔一直在关注容若,自也清楚此事,从话中解析出皇阿玛并没有启用容若的打算。
“真钦差?”觉得就是个笑话,胤禔揣摩不透皇阿玛对出走月氏心思?
明珠心道:撞到月氏手里,肯定行使钦差之权,反之,不定在何处逍遥快活。
“皇上金口玉言。”谁敢反驳?明珠只能如此回答。
胤禔说不出的嫉妒:“杀了人有皇阿玛撑腰。”酸的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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