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在卫生间里又闹了好一会儿，才终于老实的并排躺在床上。
房间是温故订的，他特意订了一个大床房，当时季望就在他旁边，看到了也只是笑。
温故从后面搂着季望的腰，下巴搭在他肩膀上，困得不行，说话都黏糊，“明天还得起早点儿呢，快睡吧。”
季望往后靠，整个人几乎严丝合缝地贴在温故身上，“嗯，睡吧。”
他不怎么困，睁着眼感受着温故温热的呼吸，觉得心里满得不行。
他知道温故困了，既爬了山，又喝了酒，还和他做了一些睡前活动，但还是没忍住轻声问∶“许愿的时候，为什么写我的名字？”
温故睡梦中听见季望的声音，下意识地回答，“喜欢你呗……”
季望从前觉得够了，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偏偏和一个意识不清醒的人计较，“只是喜欢吗？”
温故把人搂紧蹭了蹭，“想每天都能看见……搂在怀里最好……”
季望笑了笑，看着窗外的树被月光投进来又拉长的树影，觉得挺好的，不拉窗帘也挺好的，只要温故说话算话，这样就很好。
他又想起前几天见到的爷爷，真的比他印象里老了很多，但是对他还是很慈祥。
“小五啊，爷爷好久没见你了，生活学习怎么样？”
“爷爷想你了，你怎么都不笑一笑啊，不愿意见爷爷？”
“爷爷知道你心里还想着你妈妈，还怨着你爸，确实是你爸的错，是他不好，没照顾好你妈妈。”
“你怨了他这么些年，恨了他这么些年，他也不好过啊。”
“他就算对你妈妈没有什么夫妻感情，对你是有的啊，你是他儿子，他嘴上不说，心里是看重你的。”
“爷爷不是求你原谅他，爷爷就是希望你别和他置气，毕竟他到底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妈妈的事，你妈妈走得早，爸爸你也不要了？”
“小五啊，爷爷没什么时间了，这辈子，也就想明白那么几件事，别为难活着的人了，更别为难自己，放下一些东西，也得到一些东西。”
“爷爷是希望你们都能开心啊……”
季望没觉得自己放下了什么，但他确实得到了当初想都不敢想的人。
不敢靠近，不敢沉溺，到现在的，不敢放手。
第二天所有人起得都不怎么早，十点多的时候集合简单地吃了顿勉强算是早饭的饭，就又出发了。
这次去的是一个全省都有名的动植物园，取了票进去之后几乎所有人都在不停地拍拍拍。
“吴江吴江，快给我拍一张，我想跟火烈鸟合个影！”方简笑着对吴江招手。
“哎，好嘞！”
“吴江，来给我和琳琳拍张照！”
“那个太平鸟太可爱了吧！”
“那儿是丹顶鹤吧？”
“那个那个，那个也好美啊！”
别说两个女生，就连付林远都不是那种事不关己的样子了，早就拿出手机一顿拍了。
温故和季望也一路溜溜哒哒，边走边拍。
温故感觉得出来，季望是真的喜欢小动物，好像无论长成什么样的他都能耐下性子看一看，连之前的各种蛇都看了好一会儿。
他正欣赏着照片，宠物店就发了一张少爷的照片给他。
—情绪不怎么高，吃得比较少。
温故皱着眉，看着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不怎么高兴的小家伙。
—它有点儿认生，麻烦你多照顾它一些，我过两天就回去了。
—放心，我们是专业的。
“怎么了？”季望走过来问。
温故有点儿无奈，“少爷认生，不好好吃饭。”
季望拿过手机看了看照片，“没瘦。”
温故让他逗笑了，“你能不能行了？你是直男吗？这才一天再怎么样也饿不瘦吧？”
“我直不直你不知道吗？”
“你起来！”温故笑着推了推他，往前走。
季望也不管周围有没有人，上去就抓着温故的手不放。
温故回头瞪他，季望和他僵持了一会儿，刚要松手，被温故反手抓紧了。
他凑近了贴着季望笑着说，“你不怕被人看，我也一样。”
季望看着他的眼睛，温故丝毫不心虚，直直地看回去。
季望笑了笑，捏了捏他的耳垂儿，“还怕我不信你吗？”
温故拉着他往前走，“某些人啊，昨天问我什么来着，趁我困得不行的时候问，是不是想套什么话？”
季望没什么不好意思，“也没套出什么来。”
温故觉得好笑，“你还想套出什么来？”
季望清了清嗓子，和他一本正经地开玩笑，“比如‘我离不开你’，‘想和你一直在一起’，再比如……”
“再比如，我爱你，是吗？”温故突然停下，看着他。
季望愣在那儿，突然觉得嗓子发干，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温故上前一步抱住了他，在他背上拍了拍，“不是开玩笑，我很认真。”
温故不知道季望到底为什么这么不安，明明他们俩几乎每时每刻都在一起，明明他已经表现得那么喜欢他，明明他们目前还没有什么阻碍和困难。
可能是因为季望从来没提过的家庭原因，温故不知道，也没打算主动去问。
他唯一能做的是让季望安心，即使这是在一个热闹的动物园，旁边围栏里是一只不怎么美丽的大猩猩，即使他只是一个高中生，觉得现在说这种话有些早，也有些不切实际，即使他还没想明白自己对季望这汹涌澎湃，日益增多的喜欢到底有没有达到爱的程度。
但是没关系，他愿意，他愿意给季望一个心安。
无论现在有没有达到爱的程度，他可以肯定，爱上季望是迟早的事，所以他只是提前说出来而已，也不算犯规。
何况他现在就觉得季望是真的招人疼，招人爱。
“你俩别抱了，要抱回去抱不行吗？”付林远双手插兜，站在不远处，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温故松开了季望，对着付林远挑了下眉，他觉得付林远肯定是看出来了，至于他是怎么想的就不重要了。
不过目前看来，付林远还是老样子，没什么不一样的表现，这样就够了。
季望回过神来，也转身看他。
付林远一边往回走一边说∶“找你们俩呢，抱够了就回来。”
“走吧。”
温故拉了拉季望的手，被季望更紧地握住了。
季望凑到他耳边，说了一句“我也是”。
温故笑了笑，捏了捏他的手。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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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结束了，2020要继续开心啊，希望大家都有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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