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送室门外的一条走道里，阴影密布，让安然想起了以前玩过的鬼屋。
景相在前面带路，让他稍感安慰。
“为什么布置的这么黑……”
“隐蔽，隐蔽是所有联盟成员的习惯，”景相边走边回答，“听说，至少管理层是这么想的。”
“话说，你刚刚提到了管理员？”安然走着问，“也就是说，反穿越联盟的管理员？”
“是的，他们跟智能系统一起，负责任务的分配、人事调动等内容，还有，我们俩搭伙，也是他们决定的。”景相回答。
安然陷入了沉思。
“你在想什么？”
“如果是本格派的联盟成员，那还好管理，如果是穿越派的话，本身这些成员可能自身就能穿越，被布置任务后，可能一眼就看到了失败或者挂彩的结局，他们对于命令或任务的执行，可能很容易提出异议吧……这还怎么管理？”
“你说的没错，的确有一小部分联盟成员可以独立完成穿越，也就是说，不用联盟的仪器——传送器，也是可以行走自如的，关于如何管理他们，我听闻过一些传言。”
“哦？什么传言？”安然边走边问。
“入盟仪式，比我们这些没有单体穿越能力的成员，要复杂一些，是一种类似抽取能量的过程，限制他们的单体穿越能力，让他们对组织产生依赖。”
“听起来像是某种牺牲。”安然点头。
“是的，所以只有他们当中那些最为赤诚的、想要贯彻公平理念的人，会放弃单体穿越的能力，转而加入到联盟，争取更多协助……而越到后来，吸收进来的成员就越平庸，毕竟有了优于常人的能力，大部分人都想先为自己谋利，谁想放弃呢？”景相放满了脚步，“更有甚者，加入进来根本不是为了公平的理念，他们只是嫉妒那些有穿越异能的人而已。”
安然沉默了。
在他最开始的动机中，何尝不是嫉妒学习比他好的人呢。
光芒逐渐照亮前进的道路，看来，是管理员待的地方了。
“跟我进去吧，里面有联盟的管理员，有什么疑问，也可以直接问他们。”景相说。
……
卷帘门逐渐抬起，安然注意到，里面是一个类似飞船驾驶舱的空间。
座位大概有五六个，但只有一个有人坐着。
那人看上去微微发胖，觉察到有人来后，立马拍了一下桌面的按钮。
于是，所有原本闪烁着光的按键和大小屏幕，全部熄灭。
“抱歉，这是联盟内部的最新保密措施，还在测试中……”微胖的人转过身来。
安然看到，那是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
“管理员好……”景相点了一下头。
“哦，新人带新人，也好……说说你们这趟来有什么事？”管理员不紧不慢，转动着身下的椅子。
“计算结果我已经提交，进门时系统应该读取确认过我们的信息和经历了，我们想去目标时空。”景相说。
“除此以外，我还想知道，关于联盟运行的更多的信息。”安然说。
“第一个问题好说，但是为了收支平衡，你们必须顺带去那个时空做一些任务……”管理员吹了一下口哨，“浦西，你在休眠吗？帮忙解决一下这个问题。”
“下次不要用口哨唤醒我，这个声音很像警报……”一个女声从角落里传出。
安然抬头，看到了天花板上的一条轨道，一个类似打印机头的东西顺着轨道缓慢移动，并发出声音。
想来，它就是管理员口中的“浦西”了。
“浦西，系统内的智能机器人之一，可以解决你们的第一个问题。”管理员说。
“已经计算出结果，但并非只有一个，看一下，已经发送过去了，再精确我也不行了，需要你们逐个排查。”浦西说道。
“那么，第二个问题，关于联盟的运行……这个问题太大了，你想知道什么？”
安然思索了几秒：“如何限制可独立穿越的成员？如何管理他们？”
“哦？为什么要限制他们？无伤大雅的事。”管理员说。
“您在装傻吗？如果他们一眼能够看到执行任务的结果，那么还会心甘情愿去做吗？”安然追问。
“很好。”
“什么很好，回答我！”安然有些着急。
“穿越，是需要消耗资源的。”管理员说。
“什么资源？”
“那种资源，在个体身上的数量很少，A型穿越者穿越一次，就会消耗大量的资源，B型穿越者，就是直接赖着不走的那一类，消耗的量更是接近天文数字……但我们的组织，反穿越联盟，可以提供足够多的资源，甚至有机器可以帮助实现节约资源……如果有具备单体穿越能力的人加入联盟，他加入的第一步，就是缴纳出自身的所有资源。”
“那种资源是什么？如何获得？”安然追问。
“资源的名字，叫做思想晶体；至于来源……笼统的说，它来自于一个人的想象力和推理分析能力……更直接的说法是，一个人做的思想实验越多，他所拥有的思想晶体就越多。”管理员抬头看着浦西。
“思想实验？”
“没错，就是用想象力去做的实验，给出一些现实中很难实现的条件，进而推导出造成的各种后果……举个例子，太阳光如果没有现在这么炽烈，那么你可以继续推导，可能会推导出地球气温骤降，然后生物演化呈现更多大体型趋势等等，这就是思想实验。”
“那么只要一直做思想实验，就可以源源不断地有穿越的能源了呗？”安然说。
“理论上的确是这样，但实际操作起来，还包含更多的步骤——条件设置、进行实验、提取晶体、提纯精炼等等……回到你刚刚的问题，如何管理那些异能者，就是让他们在一开始加入时，就交出他们的思想晶体，供联盟使用。”
“好了，管理员，你的身体健康指标即将预警，你需要休息。”天花板轨道上的智能机器人浦西说道。
“好，好……本来已经设置过了预警，你这播报，堪称预警的预警……行吧，二位，我得休息一下了，祝你们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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