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九的到来,从宫廷到民间,无处不透着节日的喜庆气氛,但是承乾宫却显得有些异样。腊月二十四,乾隆回绝了高斌进宫谢恩的请旨折子。贵妃请旨前往乾清宫见驾,刚说了两句,就被乾隆命人抬回了承乾宫,至此,乾隆从未踏足承乾宫。这让宫里原本喜庆的节日气氛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永钰在苏月等人的服侍下洗了热水澡,换了簇新的宫装旗袍,便靠在暖阁的迎枕上看起书来。由于晚上的宫宴时候尚早,苏月进来向永钰行礼道:“主子,时辰还早,可要传小食进来?”
永钰看了一眼落地自鸣钟,笑道:“还不到晚膳时间,还不饿,等过了晚膳时间,再传吧。”
苏月忙笑道:“虽说是这样,但今日这样一番忙乱,就恐怕主子要饿了。不如传几样点心进来,且垫一垫,待宫宴前再传小食。”
苏月忙笑道:“奴婢这就去传。”说毕,匆匆转身去了。永钰便继续看书,看了几页,向暖阁外扬声道:“涴儿,进来!”
守在暖阁外的涴儿,急忙进来行礼道:“主子,奴婢在!”
永钰放下手里的书,笑道:“正好想起来问你了,纯妃如今情况可还不错?”
涴儿忙笑道:“纯妃娘娘吃得香睡的香,让皇后放心不少呢!”
永钰笑笑,继续问道:“纯妃这会子,肚子大了吧?”
涴儿想了想,笑道:“奴婢可没瞧见纯妃娘娘,不过,奴婢额娘生小弟的时候,肚子是很大的。”
永钰忍不住笑道:“这能一样嘛?”
涴儿不好意思地笑道:“那不都是生孩子嘛,奴婢觉得应该是一样。”
永钰笑着摇头道:“每个月的情况都不一样,每个人的体质不同也是不同的啊!哪里能都一样呢!”
涴儿纳闷地想了想,只好摇头道:“这个,除了额娘,奴婢没见过别人怀孕,那奴婢明日去瞧瞧……”
永钰忍不住又笑起来:“罢了,你去瞧,哪里能见得着纯妃,还不得找个由头才好过去面见纯妃?这样一来,我这里不就要破财啦?哈哈……”
涴儿望了永钰一眼,心虚地笑笑:“奴婢没想那么多,真没想让主子破财啊。”
永钰大笑道:“傻丫头,笑死我了!”
听着笑声,苏月端着点心进来,看着两人笑道:“涴儿这丫头,有时聪明的紧,一点就透。有时啊,又傻的可爱!难怪主子喜欢你伺候呢!”
看苏月进来,永钰也满心笑道:“定心就放在桌上,你们也吃点,一起热闹着很是不错呢!”
苏月看着永钰捻了一块龙须酥,又另拿了碟子,挑了几块略不好的点心取出来,笑道:“奴婢谢主子恩典!”说毕,和涴儿一人拿了一块浅浅地尝着。
涴儿笑道:“宫里规矩大,咱们这样,不会被嬷嬷说吧?”
苏月笑道:“主子如今大了。过了年就十五了,嬷嬷还哪敢管到主子跟前来?”
涴儿咬了一口点心,笑道:“那奴婢便放心了!”
听涴儿说起这些,永钰已经吃了两块点心,又吃了茶,便觉已经饱了,晚上的家宴虽然还早,也不担心到时候挨饿,便笑道:“咱们在屋里说笑,吃点心,外面的人也都灌着冷风呢,这大冷天的,他们也都是可怜呢!”
苏月笑着点头道:“主子不必担心,这天气虽然冷,可那帮奴才自有办法对付。”
永钰摇头道:“大冷天的,传我的话,正月期间,在院子里当值的每人每班赏一杯热姜茶,一碟点心。大家用心当差,忙过了这几日,必定会有赏赐!”
苏月笑着叹气道:“难为主子,这么体恤下人,奴婢先替他们谢恩了!”说毕,和涴儿一起端端正正地行了礼,这才出去传了永钰的话。一时间启祥宫上下的宫女太监都纷纷在院子里叩头谢恩,好不热闹。
永钰看着窗外的小宫女和太监们,忍不住叹道:“都说下人们势利,攀高踩低,欺软怕硬,我看这倒是不像!”
涴儿在旁边小心地笑道:“这是主子宫里的奴才,自然不敢让主子看出他们欺软怕硬的嘴脸来,若是遇到好欺负的,自然是不客气的!”
永钰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点头道:“古人亦说龙困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这恐怕也是人人具有的恶性吧!”
涴儿不敢接永钰的话,只是笑着点头。永钰又点头道:“难怪说,善恶一念之间,人心中神魔都常住,成神成佛还是成魔自个选的。各种滋味,也皆是每个人自作自受,作茧自缚罢了!”
说到这里,看着忍不住摇头叹道:“世间作茧自缚的恐怕是这里最多吧!”涴儿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勉强笑道:“奴婢小家小户的,兄弟之间,嫡庶之间都难免有想不开,互相争斗的。再说一窝的小猫小狗,奶水不够也是要抢的。何况是宫里。”
永钰笑笑,收了心思,点头道:“罢了,管它如何,无论怎样也争不到我眼前来。”
涴儿忙笑道:“正是呢,主子放宽心,好好玩才是正经!”
永钰过了年就十五了,随着年纪渐长,加上在宫里看到的,遇到的,听到的,皆是超过她年龄的事情。加上皇帝皇后的细心解释和教导,心智早熟几分,对事情的考量便不同于同龄的女孩子。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