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线依旧停滞在同一个位置，沈修成叹了口气，“看完了吗。”
“嗯。”
他没想到舒见月能做到这么一步，和他预估的竟然相差太多，“确实在我意料之外。”
屏幕里的舒见月走下舞台，沈清让的目光才淡了下来。电视被关掉，漆黑一片，映照了两个人。
分明是父子，但总归是隔着距离，连坐在沙发上都是疏离的感觉。
沈修成坐在他旁边，身子微微向后倾斜，放下遥控器，眉眼稍垂，顿了一会儿，淡淡道，“她是个不错的女孩。”
沈清让嗯了一声，“我知道。”
气氛静了下来。
两个人暂时陷入了沉默。
“爸爸一直觉得你还没有长大，没想到有些事情你已经可以做出自己的判断了。”沈修成从抽屉里把手机重新还给沈清让，推在一边，“也许结果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糟。”
沈清让没有直接接过，偏了几分视线，看向沈修成，“嗯，确实不会。”
“原本我联系过她的经纪人，”沈修成说，“按照我给她的稿子念，一天之内，我不但不计较，还会帮忙把所有的事情压下去。”
沈清让想到沈修成在之前跟他做了约定，如果舒见月能在媒体面前敞开心扉，面对最真实的自己，她才算是合格，轻笑了声，“是吗。我能想到。”
“嗯，我一直很放心，她都在按我的稿件念，没一点儿差错，我以为见月也只是这样了，终于认输了。”沈修成想起那天她不顾及一切，为了沈清让跟自己说的话，“不过她没有，我只希望她不会变成你妈妈那样。”
“她不会的。”
沈清让已经在向他保证。
舒见月跟沈母不一样，跟他不一样，跟任何人不一样。
她只是她自己。
事情比他想象的要顺利一些，赌约结束，沈修成没有再拦着他，相反还派了一辆车把他送走，在离开的前一秒，沈修成望向他，轻声，“我也希望如此。”
-
记者招待会结束以后就没人敢进休息室。
本来周舟也没安排接下来的行程，害怕有记者会来后台，周舟让一个工作人员先伪装成舒见月的模样坐保姆车现行离开吸引了一波注意力，只跟苏棠两个人留在了后台。
舒见月把自己锁在休息室一个多小时了，里边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苏棠跟周舟都有点儿怕，两个人又不敢直接进去，只能身体朝后倾斜，用脸贴着门，拼命融为一体，想要偷听下舒见月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周舟？”沈清让到的时候，看到两个人的姿势，有些奇怪。
周舟回过头：“？”
见周舟没说话，沈清让疑惑，“小棠？”
苏棠愣在原地：“？”
周舟一时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毕竟前几天的状况，周舟一直以为两个人已经离分手就差那么一步了，甚至有点点儿觉得是沈清让甩了舒见月，而舒见月还在苦苦追寻爱情。
身子离开大门，“不是，你怎么来了？沈董那边儿解决完了吗？”
沈清让嗯了一声，“见月呢。”
周舟指了下休息室的大门，“在里边。”她摸不准舒见月现在是生气还是什么情况，“你要进去吗？那你注意一点儿，可能......”
不需要周舟说什么，沈清让已经清楚原因，他消息的太久，也没留下消息，舒见月一个人面对这些确实也幸苦，“没关系，这次是我的问题，以后不会再让见月一个人面对了。”
打开休息室的门，舒见月的头埋在两臂之间，没抬起来。
她的嗓音还有些哑，稍微清了清嗓子，“棠棠吗？等一会儿，我马上就好了。”
“........”
“周舟没说什么吧，我就是情绪起伏有点儿缓慢了。”舒见月把眼泪蹭干，抬起头，看到镜子里的沈清让，眼泪又不听使唤了，“怎么是......你怎么会来？”
沈清让笑了下，“我不应该来吗？”
“你不是都，”舒见月的眼眶红了，咬紧牙，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当着，那么多媒体的面，我，但你就是不回我的消息。”
沈清让知道这样的举动对舒见月多么困难，她那么要面子，不想影响到他，却因为想要一个答案，想联系到他，冒了险。
舒见月的拳头已经锤过来，落在沈清让的小腹，“你怎么，能这么过分。”
“我太讨厌你了，”舒见月没抬头，眼泪一滴一滴地砸在地上，手还是没停下，一下又一下，“全世界，我最讨厌的人，沈清让，他太坏了。”
手腕被他抓住，沈清让带着她，环住他的腰部。
舒见月的肩膀止不住地在颤抖，像是终于找到了释放口，终于彻底没了力气，她的手被他按住，一丝又一丝的酸涩涌了上来，“我真的，不敢赌了。”
她的气息灼热，燃烧到他的小腹，重重地吐出，“我怕你真的走了，就跟高中的时候一样，我还傻不拉叽的等你回复。分明知道我都要忘了又回来打扰我，对我很好，一步一步让我上钩，偏偏我还心甘情愿。”
“你就是故意的，故意让我知道自己离不开你了……”
沈清让的身子慢慢弯了下去，低头，吻住了她的唇角，舌尖交缠，汲取她的味道。
搅拌，翻涌，像是海浪。
直到最后，两个人都粗喘了气，沈清让才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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