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唇已经先一步降在她的唇角, 细细密密，又若有若无。舒见月太久没有经历这样的事情, 对他的气息也太过想念, 想要拼命地掠夺他口中的薄荷味道。
连脾气都忘了发，也忘记了前几天两个人到底因为什么而吵架。
只想在这一刻沉溺其中，而不能自拔。
不知道过了多久, 舒见月短暂地喘了口气, 双腿全部是软的。
“沈清让......”
“嗯。”
“我好像不想跟你吵架了。”
舒见月原先就很相信颜值胜过一切的道理，尤其是沈清让这个人站在她面前, 还对她耍流氓, 她整个人都被美色所迷惑。
“我原本就没想跟你吵架。”舒见月抱住他, 脸贴在他的衣服前边儿, “我都是想好好跟你沟通。”
沈清让拉着她坐到一边的床上。
这几天两个人的对话确实不太好, 沈清让不想跟舒见月谈沈修成的事情, 是因为他没有把握。
舒见月：“前几天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没有。”沈清让摇下头。
“可我总是唠叨你，还想把话题引到舒志远的事情上，而且我还瞒着你去见了沈修成。”
沈清让脱了外套, 放在一边, “嗯, 这确实让我很苦恼。”
舒见月陷入了沉默。
“我不清楚我爸爸还会跟你说什么, 除了你告诉我的, 苏敏敏, 舒志远。”沈清让说, “我们因为这些事情吵过一次了，可我依旧没有想明白自己的行为到底有什么错，他们做了不应该做的事情, 却没有人会给予他们相应的惩罚, 而我做了，难道不对吗？”
舒见月抿了下唇，“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因为你做了这些事厌烦你。”
“.......”
“我讨厌你觉得我处理不了，而你什么都不告诉我就去帮我解决。没有你的日子里，这些问题没有人帮我，我也是可以一个人走过来的。”舒见月说，“我不是处处需要你保护的弱者，你不清楚吗？我一直是想跟你站在平等的位置上。”
舒见月的声音不自觉地在提高。
她原本并不想跟他吵架，起码在上一秒的时候。
“......平等吗？”沈清让垂下头，“我们之前，你不是一直处于优势的位置吗？”
舒见月错愕，“什么？”
沈清让摸了下脖子，“因为，掌握选择权利的从来是你。”
“.......”
他笑了下，抬起头，看向她，“不是这么一回事吗？”
“为什么你也同样没有告诉我，”沈清让看向她，“我爸爸让你离开我，也没有说他觉得我应该拥有更好的一切。”
沈清让没再牵住她的手，想了好一会儿，他不能确定她的答案，“可以离开的，一直都是你，不是吗？”
在那年的秋天，一个人的天台，沈清让坐在墙边。手机里的短信发出去太久也没有回复，直到沈修成把现场的照片传送给他，而舒见月站在他的旁边。
他知道沈修成会用什么样的招数，他太容易说服别人，威逼也好，利诱也好，舒见月总会被他找到一个弱点，而沈修成不会放弃，直到舒见月动摇，直到舒见月再次离开他。
他有什么权利去说，因为喜欢是不会平等的。
所以，他只能自己去控制一切会动摇的可能，想要让这个天枰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倾斜。
想要保持一切都在正常可控的范围内，可是越这样好像事情总是会变得更糟糕，让他预料不到。
房间里忽然陷入一阵安静。
隔了好久，舒见月才嗯了一声。
她偏过头，视线落在他的身上，“叔叔确实跟我说我对你的影响很大，而离开我，是让你变得更好的选择，选择权利似乎一直都在我身上呢。”
“为了让你会有更好的生活，”舒见月歪了下头，唇边带了笑，凑近他的耳畔，“我应该会选择离开你吗？”
“........”
没等他回答，舒见月的身子已经向上，往他身上挪了挪，两个人的位置颠倒，她并不在他身边，而是跪坐在他的腿上，居高临下，把他的领口揪住一点儿，另一只手轻轻扶住他的下巴。
她低下头，吻住他的唇角。
温热且缓慢，渐渐移到他的耳垂，轻轻咬了下，在夺取他薄荷的气息。
舒见月大概知道，沈清让离开了她只会有光明的未来，他的人生，未来八十年的人生只会畅通无阻，令人羡慕。
但如果她对所有的事情都秉持自己的利益为上，从过去到现在，她都是为了好好的保护自己，防止自己会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选择一条一定使自己痛苦的路。
她不是没有试过没有沈清让的人生，正是因为试过才知道，她不能没有沈清让。
她不想让自己在未来的余生再次陷入后悔跟自责。
“只可惜，叔叔高估了自己，也高估了我。”
“可我这个人从来都很自私，什么事情都以自己为中心，怎么会考虑你过得好还是不好。正确来说，我巴不得你过得不如我好，巴不得你只能跟我在黑暗里堕落。”
她的手臂环绕住他的脖颈，顿了顿，舒见月把头埋在他的锁骨，轻轻蹭了蹭，“沈清让，我是不会放你走的。”
沈清让的唇角偷偷勾了起来。
唇瓣又重新贴合在一起，原本订好的飞机时间，因为一点儿小小的插曲而耽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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