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之前舒见月从来不觉得她的做法有什么问题，以保护自己为最终目的。但现在看起来，她这样不但没有保护到自己，而且还伤害了别人。
沈清让是这样，周舟是这样，程橙也会是这样。
也许他们都或多或少的意识到了，但是为了她都没有表明过，他们都在默默承受她的自私。
想到了之前高中的时候，程橙有次问她有关于沈清让的话。
也许程橙从那会儿就知道。
等周舟离开以后，舒见月给程橙发了个微信：【你好，你在忙吗？】
因为有好多心里话，开始的招呼反而变得僵硬起来。
【程橙：？】
【程橙：抱歉，你谁？】
【舒见月：不是，我其实有个事情没跟你说。】
【舒见月：我跟沈清让表白了。】
【程橙：？你是谁？我姐妹呢？绑架了？眨眨眼？？？】
一个视频电话已经拨了过来，舒见月手一抖，把拒绝点成了同意。
毫无征兆地，一张结痂的脸暴露在程橙面前。
“舒见月？？？？？”
“卧槽你被人打了？？？？”
程橙刚睡醒没多久，头发还乱糟糟的，一个机灵从被子里爬起来，恨不得魂穿屏幕，用手摸了下摄像头。
“也不算是被人打。”舒见月有点儿尴尬，想躲一躲。
“打住，你让我捋一下。”程橙二度震惊，从一边扯了件衣服披上，“你说你跟沈清让表白了，然后脸上就被人打了一样。”
一个合理的推测，沈清让打了舒见月。
程橙怒火中烧，“你等一下，我联系沈清让。”
“你别。”舒见月拦下，“是我爸打的。”
“........”
程橙完全呆住。
沉默了有一会儿，程橙咳嗽一声，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是、是吗？”
“嗯，我之前没跟你说过。”
舒见月觉得，既然真的想坦诚一点儿，话也到了这一步，她没什么不能说的。只不过是把一切事匆匆提了一下，没想到屏幕那边儿的程橙已经在掉眼泪了。
程橙有段时间因为被校园暴力，舒见月站出来帮了她的忙，两个人就这么认识了，但这么多年过去，舒见月从来没提过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偶尔程橙会邀请舒见月到家里，她看到程父程母的热情招待，程橙能明显地感觉到她眼底是羡慕。也曾经开玩笑说要不要把自己的父母让给她，提出过跟她交换父母的想法。
她说，还是不要了吧。
舒见月还没把话全都说完，程橙那边儿的纸巾已经空了大半，看到她这种状态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要不，你先哭会儿？”
程橙：“.......”
两个人又谈了一会儿，话题才转移到沈清让身上。
“我跟沈清让......你都不意外吗？”
程橙：“为什么意外？”
舒见月：“？”
“我意外的是，你居然告诉我了。”
程橙很了然，舒见月不是喜欢表露心事的人。尤其是对沈清让，她显得过于战战兢兢。每次她提到对方的时候，舒见月都会绷紧一根弦。而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有多么不自然。
沈清让回国没多久还跟她联系过一次，更是证实了她的猜想。不过当时她的态度不算好，几句话把沈清让怼了回去。
“我又不瞎又不傻，难道看不出当时你们之间的状态吗？”
“........”
“但后来我还以为你不喜欢他了，”程橙想了下，“就，我还跟他说你很喜欢看男团出道的节目。”
舒见月一时间有点儿反应不过来，“我什么喜欢这个了？”
“那不是想让他早点儿死心吗？”程橙默默低下头，“谁知道他还真做了，而且还那么厉害。”
“.........”
视频挂断，舒见月打开微博，点进了沈清让的超话里。
她原本都尽量避免自己去看这些东西，但听到程橙的话，忍不住想要去看看他过去的两年是怎么过来的。
超话置顶的地方，是沈清让的出道经历的集合。
她点开一条。
“白天跟晚上你最喜欢什么时间段？”
沈清让：“晚上吧。”
“可以回答一下理由吗？”
“因为，会有月亮。”
采访有许多许多，她几乎都没看过。知道他在两年前参加了选秀的节目，她现在才去补课。国内首档男团选秀节目，赛制还极其的残酷，只出道四个人选。
从白天到晚上他都在练习，没有任何的基础，却真的因为天赋极高从中心位出道。
没有一个人是不服的。
因为工作都被暂停，舒见月有大把的时间开始补课。
看到沈清让在跟别的队员聊天，偶尔会涉及到他在国外的话题，这些都是她第一次听说的。
从综艺退出去，舒见月点开沈清让的微信。
要不是昨天周舟忽然出现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现在保不齐她都知道结果了。
【舒见月：明天有空吗？】
【s：要去公司。】
【舒见月：.........】
舒见月还想约他可以一起去吃饭。
没想到这连话都没有说，他就拒绝的如此干脆。
【s：晚上七点半结束。】
【舒见月：那，一起吃晚饭吧。】
-
沈清让放下手机。练习室的灯光笼罩在他身上，沈清让刚休息，正准备回去。
他身上搭了一条白色毛巾，黑发微湿，小臂上也可以看到汗迹，坐在一边，垂眸，在微笑。
姜思以从一边过来，很少看到沈清让是这样的。
还以为他是练舞练傻了，给沈清让扔了瓶水，狐疑，“让哥，你这表情怎么？”
前一段时间，沈清让每天虽然在笑，但只是客气而礼貌的，跟今天的笑容是完全不一样的。
像是中了五千万大奖，但也不全是。
他说不上来。
沈清让抬起头，笑意还没有散，“怎么了？”
“还挺开心的。”姜思以在思考，沈清让最近也没去买什么彩票，“你最近是遇到什么好事儿了吗？”
没有否认，沈清让低眸。
看向手机里的消息，他的声音淡淡，却是极其温柔的，道，“嗯，是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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