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寻并不知道楚源的心思,但是他玲珑心脏,早猜到楚源恐怕和自己夫人感情不大好,这样的事,他也不好开口。
“大好男儿,怎能拘泥于这些事。”李寻笑。
楚源大笑,“正是。”
两人在屋里说话,倒也说得痛快。不到一会儿,却听外面有人轻声叫了一句,“温先生。”
楚源和李寻赶紧站了起来。
李寻将温先生扶了进来,“先生今日喝酒了?”
温先生笑,“秦锋回京来看我,我就喝了两杯。”
他话音才落,李寻和楚源都楞道,“秦锋回京了?”
温先生笑道,“你二人在朝里为官,怎才知道,今日到的。这孩子一大早就去见了圣上,后又到我那小座了会。”
李寻嗯了一声,他不喜秦锋此人,但是温先生对秦锋倒是有几分情义,他也不便多说。
“唉,这兄长回来,也不和我们府里说一声。”楚源笑道,“你是不知,小池今日还念起他呢。”
温先生眉目舒朗,“想必他明日就会去了,小池最近如何了?我要去看这孩子,这孩子也总是不见,现下也好,秦锋回来了,我也放下心了。”
楚源笑道,“人瘦了,还在为叔父伤心呢。”
温先生喝了不少酒,他看看楚源,又看向李寻,半响,“这孩子也是个可怜孩子。”
“谁说不是呢。”楚源叹气,“我今日还叫戚氏带她出去散了散步。”
温先生望他,“阿源,你能如此想就好。她毕竟是你叔父在世唯一的孩子了,你可要好好待她。”
他话里的意味深长再明显不过。
楚源心下微愣,随即笑道,“先生,难道兄长误会了什么不成?”
温先生笑道,“那倒不是。他没见到你十一妹妹,又怎会知晓。可是我在楚家多年,秦锋那性子我最是知道的,他是个有恩必报的人……”
“也是个有仇必报的人吧。”李寻接道。
温先生微笑不语,楚源只得找了话题岔了过去。
待楚源告辞回去,李寻才看向先生,“先生,秦大人真回来了?”
温先生正色望他,“阿寻,我知道你想些什么。但是云州的事既然朝里已经不再追问,你的折子就收起来,别沦落为有心人的棋子。”
李寻叹气,“先生,我和楚源并不是你说的那般关系。”
“我说的不是楚源。”温先生厉声。
李寻从未见过温先生这般样子,“先生,我自问自己并未做错什么。我也是朝廷官员,云州的真相圣上理应得知。”
温先生冷笑,“你以为你知晓的真相就是真相?”
“先生,那罗先生可是带有证据来的。”李寻轻声。
温先生望他,“阿寻,秦锋没有任何对你不起的地方,他的所为也没有对不起魏国。云河一带若是再乱,我们都要成为宁王的俘虏。”
李寻淡笑,“先生,难道这魏国就真的这么好?”
他的声音很轻,脸上带着倨傲,这神情,这容貌……
温先生的心口一阵疼痛,他看向李寻的目光不可思议,“阿寻,你……”
“先生,我和你说玩笑呢。”李寻笑,“我母亲妹妹都在魏国,我怎会是出卖国土的人。”
神色真诚而不作伪,温先生这才微微放下心来,“阿寻,你母亲可不容易。”
李寻笑,“自然。”
待送走了温先生,李寻坐在灯下,半响才起身去了母亲屋里。
风吹得屋里的诗书哗哗作响。
楚源没让楚池去楚侯坟上,可还是同意让戚氏带着楚池出去散心了。
这散心的地方......
楚池看着寒山寺下人来人往的车辆,心里叹气,这地方倒是安全,京里贵妇们常来上香的地方,寺里寺外人多,守卫也多。
戚氏带她进庙里磕了头,又去抽了两签。
戚氏对菩萨很是虔诚,不过楚池却也只是围观,“嫂子,你去吧,我就在此处等你。”
戚氏带了不少人,“你们都守着姑娘,可别让人冲撞了。小池,我进去找大师一会儿就来。”
寒山寺的单璞大师,算卦极准。
楚池点头,“我就在外面。”
戚氏进去了。
楚池站在佛堂外,此处是高处,山风扑面而来,带着些微的暖意。
“喲,这不是楚家姑娘吗?”一声笑声穿来。
楚池回头,文泰长公主,她身边还带着自家那个瘸了一只腿的儿子李响。
楚池半跪行了一礼,“见过长公主。”
文泰长公主地处尊位,时人见到她,都是要行礼的。楚池自然也不能例外。
文泰长公主是个高贵端庄的妇人,她看向楚池,却并未让楚池起身,嘴上笑道,“楚姑娘这些日子可还好?我听罗岚那丫头和郡主说,你身体不大好。”
她说的郡主,对楚池来说,就只是罗岚的母亲。
“多谢长公主关心,臣女已经好多了。”楚池回答。
文泰长公主笑,“你父亲也是老糊涂了,竟然你这般娇娇女儿嫁给秦锋那样一个卑贱之人。你可知道,我和太后娘娘听说了你父亲的遗书后,真真是伤心了一番。”
她和楚池往日里并无太多交情,所谓伤心,恐怕在他们看来是笑话。
楚池嫁给出生低下的秦锋,秦锋入赘楚家,在他们看来当然是个笑话。
秦锋的笑话,她的笑话。
楚池笑,“秦锋出生虽然卑贱,可是他替圣上夺回了驸马丢失的华城,平定了云州,护卫了华城安危。这样的人,即便出生不如大部分人,可是对我魏国江山来说,他比大部分都有用得多。父亲让我嫁给他,是我楚家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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