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复的过程是非常耗费体力的。”詹姆士说着，关上了门，“还是让她休息吧。”
陈英赞同地退了出去，打算就此回警局去。
詹姆士去送她。
整个人贴在墙上听墙角的唐仁和秦风感觉人已经走远了之后，马上冲到病房前开门。
“那杀千刀的，居然落了锁。”唐仁骂道，“不过老秦，这里面不会真是乐乐吧？她咋混进医院里来了？”
秦风盯着门把看着，面色越来越难看。
只见门把转了两下，自己开了。
唐仁难以置信地看向秦风，“老秦，你你你还有这一手！厉害啊。”
秦风目光凝重，轻轻地捏着嗓子说了声，“不是我。”
唐仁心领神会，赶忙低了头。
门开了后。
先入眼的是一双赤足，几乎比那瓷铸的地板还要白上两分，青紫色的血管在那仿佛透明的皮肤下静静的流淌着。
宽大的病号服掩盖了她的脚踝。
秦风猛然间抬头，却正对上她投过来的视线。
不带感情的、审视的目光。
他感觉自己像被剥光、被看穿了一切。
那是秦风全然陌生的她的眼神。
乐玉凉本以为人已经走光了，没想到还有两个护士守在门口，她注意到那位较高的护士正目光灼灼地注视着他。
于是温柔地弯了眼角，敛去心思，放软了声音，“I was thirsty .(我渴了)”
唐仁听了这声音，感觉不太对劲，猛一抬头，“还真他妈是你！你到这来干啥呢？”
乐玉凉缓缓地思索着，语气里带上一丝诧异，“唐仁？你在泰国变性了之后，到纽约来做护士了？”
“做你个头啊！”唐仁喊到。
发现引起了路人注意，乐玉凉把他们两个拉了进来。
她指尖触到秦风手腕，他像被烫伤一般挥开了她的手。
乐玉凉多看了他一眼。
秦风忽然说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唐仁一愣，心里马上对刚才乐玉凉的话有了一番解释，当下傻了一副嘴脸，和秦风等着乐玉凉的回答。
乐玉凉也看出了这两人根本就是变装混进来的。
但他从见到自己起就没移开过视线，目光直直地笼住她每一寸，毫不避讳。
乐玉凉平淡地点了点手指，一下、两下、三下，敲击在房间里每一个人的心上。
秦风注意到她手背的针眼，嘴里泛苦，喉咙发干，一阵钝痛折磨着他，让他没有大声质问和失控的力气。
“秦，风。”
良久，闭着眼的乐玉凉极为吃力地吐出了这两个字，再睁眼时她眉宇间似乎多了一丝痛苦，“我需要时间回想。”
“那个医生往治疗我的药物里掺了一些别的东西，哦，我想不止是药物里有。”
说完，她轻慢地冷笑了一声，不屑与张狂像没有刀鞘的利刃明晃晃地显示着自己的傲慢。
她眼神从垃圾桶里的饭菜扫过，透露出不加掩饰的厌恶。
唐仁和秦风都没有见过她这模样。
秦风压抑下自己所有冲动，理智地、平静地问道，“你、你记得多少？”
乐玉凉看向他，注意到他的神情，下意识皱眉，放缓了语气，“别担心，我会想起你的。”
接着她又因为自己说出了这样带着安慰与柔情的话，感到不适应般眯了眯眼。
她的话总能给他带来不可思议的心安，他几天混乱的心绪终于有了短暂的安宁。
看到她猫样儿的神情，他又只想去吻她眼角。
他张了张嘴，重复了一遍，“你记得多少？”
看他表情好些，乐玉凉才慢慢地回答到，“不多。”
又过了一会儿，她才道，“大学。之后就都是长短不一的片段了。”
唐仁和秦风都不约而同地从她的漫不经心中感受到一种美好品质
——欠。
秦风想起之前那台笔记本里遗留下来她的大学时的照片，当时只记得那冷若冰霜的表情，现在想起却体会到一丝她当时的不爽。
……她那时，原来是这样的性格吗？
他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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