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宿舍看见他们不在，他们去了火车站送战友。我看见井亮亮和郝沈阳床铺空了，我以为他们拿被褥在外面晒。
刘景洋赶了进来说，你没接到通知吗？
“什么通知？”
他长松了一口气说：“你安全了，以后长点眼。李春娇是总队的栋梁之才，你对她耍流氓你是找死。”
“我去他妈的。”我火冒三丈大叫。
“你沉住气，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人家是上级，我们胳膊扭不过大腿。她是老头子的女儿，你算不了什么。”
“去他妈的，老子大不了不干。是她输不起。”
“全省政法第一才女输给你你不觉得可笑吗。你稍微懂点事他俩走不了。”她看我大吃一惊，他叹惋一声：“他俩中午走的。”
我一瞬间全身烧成了一团火，我冲了出去我真敢杀了她。不巧的是，穆俊他们回来了把我摁在地上看着我大哭了一场。这是我七年当兵第一次大哭，他们就这样被改变了人生。
穆俊怕我和李春娇发生冲突自毁前程，他喋喋不休说到夜里。我被一句话打败了，他说：“她是老头子的女儿，你给老头子一个面子。”
常瑞说：“井亮亮退伍是铁板钉钉的事，只是早走和晚走的区别。郝沈阳提前回家能帮爸妈分担。我们终究会各自去生活。”
穆俊笑道：“她今天没来不是躲你，她和牛姨回老家办事，她家房子拆迁了，她躲你就不是李春娇了。她打急眼的时候她已经输了，你沉住气就赢了。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你就是沉不住气。”
常瑞说：“娇娇就是女强人。”
穆俊笑道：“她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我这句话你别告诉她。”
常瑞火了：“你他妈把老子当什么人了。”
“你再骂一句试试。”穆俊火了。
他俩干起来了，我成了拉架人说和者，他们打来打去的拳脚几乎都打在了我身上，差点没把我气死。
老奶奶笑出了声，合起书对床上的女人说：“你爱的这个男人呀，奶奶喜欢的不得了。等你脱胎换骨你大姐说了金佳音一定是你的丈夫，你的新身份他们发现不了。李革平和刘舒婉必须死，他们杀了我一个女儿，两个儿子、三个侄儿、四个侄孙，他们必须血债血偿。”
李春娇全身做了整容手术，只有耳朵露在绷带外。她听懂了老人的话意，老人是她的亲奶奶。
“你爸妈把李革平当一家人，他吃我们喝我们杀了我们。”老奶奶又恨又悲：“你大姐不想你再出事，只想你嫁给金佳音好好生活。你还要进行二次三次整容，到了年底就能重获新生。”
“这是哪里？”李春娇嘴里吐字不清。
“奶奶不知道这是哪里，好像牢房一样。有人会送来吃喝，奶奶和医生住在隔壁。”
“警察会发现我。”
“你已经死了下葬了。你大姐用假尸体骗过了他们。”
“她在哪里？”
“你还想抓她，没她你蹲大狱去吧。”
“我没资格抓她，我也是个犯人。我只想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心里太憋屈了。”
“你大姐给牛结实生了两个儿子是一对双胞胎。”
“她为什么杀牛结实？”
“你大姐说牛结实握住了一个关键人的把柄，这个把柄一旦公开会连累到你大姐。”
“是和王跃民有关系对吗？”
“王跃民是谁，奶奶不知道。”
“魏长国和王海山背后的人是牛结实对吧。”
“是这样。”
“牛结实没有交出把柄是为了保护家人和孩子。”
“你大姐是用孩子威胁过他，他不吃这一套。你大姐被逼的没招了只能杀他。”
“常瑞是谁？”
“他是你大姐的奴才。”老奶奶有些严厉了：“你怎么不问问我，你个小东西肚里憋着坏水。你把井亮亮和郝沈阳整走了，其实你什么都没得到。”
“我是这样的人，李冰一样也是。”
老奶奶叹着气说：“你爸妈是人们心里的大好人，可惜他们死了苦了你们。”
“我第二次还是在牢房里重生。”
“重生！？”老奶奶琢磨了一下，语重心长了：“奶奶八十六岁了，一把屎一把尿伺候你。你把奶奶气死了，你大姐会杀了你。”
“我不想坐牢。”
“这就对了，你是个女人爬再高都是男人的老婆。”
“我不会嫁给金佳音，他不爱我了。”
“你不嫁给他你大姐会杀了他，他杀了我们很多人。我们对待他只有两个决定，一是得到他，二是杀了他。”
“我下地狱了和他毫无关系了。我想去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好好生活。”
“奶奶就要你这个态度，你呀陪奶奶度过余生。”老奶奶开心极了，瞬间哀叹：“你大姐不听奶奶的话，你二姐也劝不住她。奶奶叫她杀了李革平就算了，不要搞那些伤天害理的买卖。她的心已经野得没有家了，她把你留给奶奶是她知道自己有今天没明天。”
“李苍红和刘姨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李革平夫妻？”
“开始是牛结实拦着不让，你大姐开始最在乎钱。奶奶明白你大姐真是没办法，一大家人靠她养活。她没想到买卖越做越大，她现在有些骑虎难下了，想一下收手不容易，她打交道的那些人全有枪。”
“你是从哪里来的？”
“我从海皇市飞来照顾你。我不放心他们。”老奶奶看见李春娇哭了，忙说：“你不能哭你脸上有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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