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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文学 >> 戏剧性死亡2 >> Chapter27 节点(5)

Chapter27 节点(5) 1/2

“熟人”和“陌生人”究竟要从什么地方界定?

是长相还是性格?是气场数据还是灵魂粒子的匹配程度?我们到底是怎么判定这个人就是自己的“家人”、“朋友”和“恋人”的?如果有一天,他的肉体里被塞入了不同的灵魂,那我们还能把他当做“家人”、“朋友”或者“恋人”吗?

这是个难解的问题。

这个问题的答案依托于所谓的判断能力,也就是说,首先我们要清楚地知道我们判断远近亲疏的依据是什么。然而人类的记忆总是伴随着时间的流逝,在不断地美化或者丑化过去的事情,他们早就习惯了用这种方法达到让曾经发生的事件,符合当时当下的思维逻辑。

听也知道这种做法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另一种说法,换言之就是我们始终在锲而不舍地说服自己“我很优秀”。“相信自己”始终是人类生存下去的必要因素,让人类“不相信自己”就等同于让人类不断地产生“自我质疑”,倘若一个人在吃饭的时候觉得自己“真的有资格进食吗?”,在睡觉的时候怀疑自己“真的配享受睡眠吗?”,甚至在日常生活中时候怀疑自己“真的有资格呼吸吗?”,那么他十有**也离死不远了。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说,“自欺欺人”是满足人类“自尊”的需要,让人类“不相信自己是不可能的”,让人类清楚地界定自己判定“另一个人的角色”的依据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小兔子在看见女人的一瞬间,对自己的判断能力产生了怀疑。

他从情感上意识到这个人不可能是自己的“妈妈”,理智上却在不停地被告知着“她就是你的妈妈”。他看着“妈妈”出现在自己的每天能活动的那几个小时里,枕着夜风披着月光,用纤细白嫩的手指洗干净果盘里的苹果;她的语调轻柔而婉转,笑声甜腻而温柔,她就像一位真正的“妈妈”,一位和大兔子的妈妈一样的“妈妈”。

——那么她为什么不能成为“妈妈”呢?

小兔子开始产生这样的想法。

他直觉自己的思维有些不对,却又难以逃脱“妈妈”这个角色带来的诱惑力。他开始装作一个淘气的熊孩子,每每看到妈妈收拾自己造成的恶作剧,就能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

他听着“妈妈”温柔的训斥,看着“妈妈”那双漆黑的眼睛。满足的情绪就如同煮沸的开水般炙烤着他的心脏,让他体会到一种夹杂着痛苦的温暖。

——这个人不是我的妈妈。

——这个人是我的妈妈。

他开始一点点坚信,这个人是我的妈妈。

……

“可它不是,”印桐打断了妹妹的话,“小兔子知道的,那玩意根本不是他的妈妈。”

印晴的叙述停了片刻,就像是卡带的录音机,在短暂的休息后又重新运转了起来。

她没有理会印桐的话,接着讲道。

“小兔子应该是喜欢和妈妈待在一起的。”

……

——小兔子应该是喜欢和妈妈待在一起的。

小兔子不知道,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真正的想法。

这种说法也许有些奇怪,但他心底总有那么几分对当前这位“妈妈”的怀疑,和对可能出现的“真正的妈妈”的渴望。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但却始终满怀希望地期待着“未来可能会发生好的事情”。好在所谓的“未来”并没有让他失望,他确实在某个清晨,迎来了“好的事情”。

他听到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从走廊的尽头传来。

他听到有人在喊:“妈妈——!”

清晨本来是小兔子的睡眠时间。

他的睡眠自从被迫昼夜颠倒之后就定格在了太阳升起的时候,宛如一只昼伏夜出的吸血鬼,躺在床上享受着自己难得的“熬日”时光。他是放松的,大脑里一片空白,所以才会在听到那声呼喊时从床上跳起来,宛如一只坏掉的机器狗般在房间里打转。

他从走到窗边,隔着透不出一丝光亮的落地窗拼命地向外张望,又跟着那道渐近渐远的声音奔跑,不停地在房间里调整着方向。

他听到对方跑上楼梯,听到轻悄的脚步声越过他的门前,他听到对方停留在门外不远处的地方,轻声喊着“妈妈”。

然后,他就听不见任何声音了。

……

小兔子在门边睡着了。

……

图书室里陷入了一片诡异的静默,沈星河抓着屁股底下的小凳子根本不敢说话,生怕一开口就掀起两方争端,引得印桐当场抡凳子敲碎印晴的脑壳。

按道理说恐怖游戏都是这样的,没点血腥暴力什么的都刺激不了玩家的肾上腺素,但印妹妹这副本明显走得就不是“一刀99级”,十有**是让玩家找关键词破解谜题。

这轮游戏动脑子才是正道理,偏生从印妹妹开始讲故事起,沈星河就觉得印同学听得不怎么走心,他全程都保持着一副“脸上稳如狗心中mmp”的表情,仿佛一位只想听“人话”的暴躁老弟,随时打算用暴力解决问题。

——使不得啊小老弟,你到底有没有把握啊小老弟。

沈星河缩在那张小兔子凳子上心跳如鼓,肌肉紧绷着随时准备撒腿就跑。他的眼神无数次暗戳戳地观摩着图书室的门把手,那上面是有钥匙孔的,估计应该能和这屋里的哪把钥匙配上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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