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原本以为不会在意的事情，最后全都变成了小小的黑色斑点，长在了心上。
***
签售结束后，权在赫回到保姆车上坐下，成员们很贴心的给他留了靠窗边的位置。
他只带了一边的耳机，然后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顺便听大家说话。
在如此繁忙的日程下，要是要求在私下也要和在镜头前一样活泼就太难为他了。
后排几个小孩在讨论着今天在签售会上看见好几个长得很好看的粉丝之类的话题，接着金南俊也加入了他们的话题之中。
“啊，就是那个黑色头发，穿了一件白色连衣裙的粉丝吗？”
然后就得到了其他人的疯狂赞同。
在前面默不做声听着的权在赫也情不自禁的在脑海里找出了那位粉丝的面孔，确实是很漂亮，感觉出身于很好的家庭，说话谈吐都很有教养，竟然也会喜欢hip pop。
聊嗨了的朴智旻从后面伸出一只手来兴奋的拍拍他的肩膀，问他是什么想法。
权在赫不冷不淡的回了他一句，“评价粉丝的长相，是不是有点差劲啊？”
“什么评价……我们只是讨论一下而已啊。”朴智旻有些挂不住脸。
权在赫坐在前面没说话，车里渐渐安静了下来。
“你什么意思啊，把话说清楚。”朴智旻急了，伸手去拽他。
“智旻。”闵玧其叫他，但是是站在权在赫那边警告他，让他注意点。
“我没什么意思。”权在赫肩膀被他拽的露出一小片来，他干脆扭过身看着朴智旻，“我就是想提醒你，别把粉丝分成三六九等，我能理解你们看到又漂亮又有钱又喜欢自己的女孩儿会激动，但是别对粉丝起心思，到时候闹出事来不好解决。”
“八字没一撇的事情你就这样担心，我在你心里是这样的人？”朴智旻被他气得脸红，“况且我们哪里有把粉丝分成三六九等，不就是说说谁长的好看罢了？！你干嘛反应这么大？”
他没停，炮弹似的甩出一连串的话来，“难道是说到你看上的了？说的也是，你男女通吃不是更危险！”
“朴智旻！”
他话音刚落，好几股声音带着不赞同响了起来。
权在赫看着他，脸色青白交加，大概是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深呼吸一口气，勉强冷静的对朴智旻说：“八字没一撇的事情，我也想不通你的反应为什么会这么大，但是我行得正做得直，才不会做出对粉丝下手那种事。”
他说完坐正身子不再看朴智旻。
“你是了不起。”朴智旻在他身后冷笑了一下。
车里越发的安静了，侥幸逃过一劫的其他人互相对视一眼，又看了看吵架的主人公，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到家的时候，权在赫第一个下了车，金泰亨从后面追上来，想去牵他的手。
“我没事。”他对金泰亨笑笑，躲开了金泰亨的手上楼去了自己的房间，只留下他背后掉了一地的担心。
“你话确实说的太过分了。”金南俊满脸不赞同的对朴智旻说，“赶紧找个时间对在赫道歉。”
明明权在赫也有错，但是这无条件的偏袒，他们竟然也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这件事的性质太敏感，他们都不好掺进去，只是……金南俊总是忍不住想起朴智旻气愤之下说出的那句“男女通吃”。
95z关系向来亲密，从朴智旻嘴里说出来的，总不会是假的吧？
这件事暂且不提。
晚上朴智旻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才去敲了权在赫和闵玧其房间的门。
门是闵玧其开的，他带着一脸意料之中的表情看了朴智旻一眼，然后对他说：“在赫在洗澡。”
“哦。”朴智旻对他点了点头，走到了权在赫的房间，然后顺便把他们俩房间中间的那扇门给关上了。
没过多久，权在赫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看见抱着膝盖坐在他床边的地毯上的朴智旻，他愣了愣，接着装作没看到的样子去拿自己放在柜子上的吹风机。
奇怪的是，他和朴智旻总是吵架，好在很快吵完就和好。
“在赫啊……”朴智旻趁他路过自己的时候，赶紧伸出手抓住了他。
“有什么事吗？”权在赫低头看他，湿淋淋的刘海挂在眼前，把他的视线挡了大半。
“……对不起。”朴智旻也低着头，以至于权在赫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下午对你说了那样的话。”
那个时候，为什么会突然这么生气……其实是有原因的。
权在赫没说话，空气仿佛都凝滞了，朴智旻的头微不可见的颤了颤，然后慢慢的抬了起来。
他很难形容当时看见的权在赫脸上的表情，难过，放松，一种和自尊心掰扯的纠结……
“我没把粉丝分成三六九等，也没想对她们做什么。”朴智旻咬着下唇对他说，“我不希望你把我看成那种人。”
“我没有……”权在赫开口，声音里带着哑，“我只是，你现在没想，以后未必不会想，我只是想要提醒你，也不是只对你一个人说的……”
“对不起……我只是太清楚男人了，抵抗不了诱惑，有些事情没人提醒就以为可以做，但实际上不是的。”
“对不起，是我反应过度了。”朴智旻扯了扯嘴角，他未必觉得自己做错了，但是眼前还是和好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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