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饶是见多识广的老家伙也不禁咽了口唾沫:“这年头的强者真是什么古怪的癖好还有。”
不过踩人也不算是什么极其少见的癖好，前两年，南海有一个大红大紫的女海贼，也喜欢踩人——不过是踩碎人的脑袋，后来就被海军杀死了。
“继续说吧。”阿尼亚把一只胳膊搭在吧台上:“你刚才不才说了第一点么？”
“啊？啊！啊，咳咳，第二点，你离海军太近了。”
“什么意思？赏金猎人离海军近不是常识么？”阿尼亚弯起好看的眉毛。
“你是个赏金猎人，知道什么是赏金猎人么？只要有钱，就不会顾及目标是谁，和谁都只有简简单单的买卖关系，这才是赏金猎人！”
“海军给你钱，你可以去干掉海贼，黑帮，走私犯或者其他什么的垃圾们，但同样的，如果，那群垃圾给够了钱，也可以跟你买他们的仇家，甚至是海军的命，当然，敢不敢接，就是你的事了，前两年啊，还有被钱冲昏了脑子的家伙，去猎杀卡斯德呢。”
比鲁斯肥大的手指敲了敲木板:“不是老家伙我唬人，这南海海上的赏金猎人，凡是那些有点名气的，谁没和海贼做过买卖？谁没接过点私活，染点黑血？做两个亏心事？”比鲁斯冷笑了一声:“像你这种一心一意只做海军任务的人，才叫怪胎！”
“现在这世道，什么叫坏，什么叫好？谁能说清楚？无非就是看你随不随大流儿，好人哪有那么好做！”
阿尼亚沉默了一会，随后笑了。
“所以说，众矢之失？”阿尼亚歪了歪脑袋。
“没错，一点没错。”老头的肯定的回答道:“你现在啊，是太多人的肉中刺眼中钉，知不知道？你呀，明明干着脏活，偏偏不愿意脏手，太特殊了。”
费劲的从摇椅上爬起来，比鲁斯慢腾腾的向储物柜走去，拖鞋在泡涨了的地板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折磨人的耳朵。
“海军招揽过你，对吧？”
“大概吧。”阿尼亚回想起那名给过她无尽压迫感的海军大将。
不过，那与其说是招揽，更像是要求吧。
这年头的本部海军都这么狂吗？
“这就对了！”老头背对着她，在柜里翻翻找找，打了个响指。
“海军招揽了你，如果你答应了，成为海军，以你的实力，肯定会调出南海，去伟大航路——对南海是家伙们来说，这自然是好事。
而如果你和海军谈崩了，甚至成了对手，以你的实力，海军绝对不会放任你，会不惜一切将你绞杀——对他们来说，这也是好事。”
“而现在。”比鲁斯从柜子深处掏出一个小箱子，扔在柜台上，溅起的灰尘让阿尼亚深深皱起了眉头，“是第三种情况。”
“我没有加入海军，海军却也没为难我，对么？”
“没错。”
“因为我实力够强，又没有对海军表现出敌意，海军为了与我保持合作，不为难我不是很正常吗。”
“正常，简直太正常了。”比鲁斯慢慢悠悠的把盒子里的酒拿了出来，摆进橱柜里。
“这是什么？”
“给一个小子准备的，跟你个小丫头没关系，刚才说到哪了？啊，对，现在是第三种情况，你和海军合作，留在了南海。”
“所以对于那些海贼来说。”阿尼亚看着蒙灰的盒子:“是第三种情况咯，也是最不好的一种？”
“所以说，最近小心点，你能杀死新世界的老虎，可不一定能打过南海的一群老狼啊。”比鲁斯露出古怪的笑容:“当然，你可以找海军帮忙，但是代价....你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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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军.....海贼.....赏金猎人.....”
阿尼亚坐在一个海贼的肉堆上，不爽的朝着面前的墙壁扔着石子。
跟比鲁斯做了一番交谈后，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阿尼亚再次烦躁起来。
把那两个倒霉蛋扔给了比鲁斯后，她便开始在金角湾内乱转。
不得不说，比鲁斯指出的事情很现实，她不愿意涉足白色领域的海军，也不愿意自污双手去黑色领域，这种站在中间的态度，只会让两面都感到不满。
灰色既不是白，也不是黑，只会为两边所不容。
去做亏心事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而做海军....她其实也有一些不愿意的事情。
而在湾内四处乱转的阿尼亚，遇到了一件让人“喜闻乐见”的流氓调戏少女事件——然而主角并不是她。
一群海贼围在小巷子里，包围了一个伤痕累累的，看起来就比她大两三岁的漂亮少女，局势看起来一边倒，很有可能变成什么无惨剧情。
于是阿尼亚直接出手了，在“英雄救美”过程中，发现了领头的是一个悬赏一千多万的海贼——于是下手就重了一点。
所以变成了现在这样，阿尼亚坐在海贼的“尸体山”上，一旁的漂亮少女在海贼们倒下后长输了口气，两眼一翻，晕了。
阿尼亚将她放在一旁的稻草堆上，一边等着她醒，一边想着自己的事情。
其实萨卡斯基招揽她的时候，实话实说，她对赤犬的招揽是真的动心了。
她当然知道，有一个海军大将的提携和推荐，是多么难得的机会，几乎可以保证她的平步青云。
不过海军毕竟是八百年的组织了，就代表其中会有许多的......
一想到这，阿尼亚头疼的揉了揉眉角——那种事情她在布里塔尼亚看的，经历的，参与的太多了，现在简直想都不愿意想。
一想到那些肮脏和污秽，她就宁可过这种“朝不保夕”的日子。
“嗯....嗯.....”就在阿尼亚在那里想七想八的时候，一旁的漂亮少女终于醒来了。
她披着一件青色斗篷，蓝发赤眸，眉眼相当精致，不过脸上灰扑扑的尘土拉低了不少容貌分。
她先是捂着脑袋，迷茫的四处看了看，在看到阿尼亚和她屁股底下的海贼山后，先是目瞪口呆了一会儿，然后赶紧爬了起来。
开裂的伤口让她低低的吸了口凉气，不过还是很快的站了起来，毕恭毕敬的鞠了一个躬。
“那个.....谢谢您的出手相助，请问您是......？”
“白鸦。”阿尼亚露出一个尽可能无害的笑容:“赏金猎人，白鸦。”
“嗯？”对方漂亮的大红眼眸中，惊愕一闪而过:“那个，我，我叫艾恩。”
“目前....是一个预备海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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